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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給予這些古董文物的只有讚美之詞,他們只會辱罵那些使這些文化瑰寶蒙塵的惡人。這些古董文物流傳的越久,我們被後人詬病非議的時間也就越是漫長,甚至很有可能被那些文物界人士或者史學家給釘在恥辱柱上面,永世不得翻身。想必熊伯伯也不想承受這樣的命運吧?」
「是,小林總說的很有道理。」熊伯益連連點頭。
心裡卻覺得有些憋屈,這不是你把江來給送到一號修復室的嗎?一號修復室裡面有攝像機不也是你知道的情況嗎?任何進入一號修復室進行展示的修復師,都會對修復過程進行記錄和拍攝……
當然,這個事先都會和修復師進行協商溝通,取得別人的同意方會進行,很多時候還會給予一定數量的資金補助。
怎麼現在自己就成了那個「心存歹念」的惡人了?需要靠你這尊觀世音菩薩的點化才迷途知返關掉了攝像機保護了藝術的純粹和藝術家的技藝?
我招誰惹誰了我?
「要不是你們給的錢多,我早就走了。」熊伯益在心裡想道。
「熊伯伯,你覺得江來技藝如何?」林初一出聲問道。
熊伯益立即收斂心神,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排斥出去,專心致志的觀察著一號修復室的江來。
林初一是個行家,所以,他要表現的比林初一更加在行。
仔細這麼一看,熊伯益的心裡就有些不好受了。別人是修復師,自己也是修復師,但是人家修復時那種淡雅從容、那種浸入骨子深處的瀟灑和風流,幾乎穿過那厚實的鋼化玻璃直撲面門……
熊伯益覺得自己的技術是不輸江來的,輸就輸在沒有和江來一樣長一張好看的臉。
這讓人討厭的看臉世界!
「神氣暢然,自成天趣。」熊伯益出聲說道。雖然他對江來很是不滿,兩人之間還有一些小矛盾,但是在這種時候倒是不會昧著良心說江來的壞話。
當然,就算他肯說,怕是林初一也不肯聽的。
林初一點了點頭,說道:「有意思。」
「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神氣。神是精神,氣是氣魄。倘若一個人的精神和氣魄垮掉了,那將任何事情都做不成了。神不聚,則亂。氣不團,則散。江來神清氣爽,雄強偉狀,觀之讓人賞心悅目。這是一個高明的修復師所需要具備的基礎條件。這一方面,江來無疑做的很好。」
頓了頓,熊伯益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補充了一句,說道:「年齡是個寶啊。你看他的動作,沉穩有度,豪邁奔放,並不因為他在修理的是童子戲水瓶這等國寶而有所畏懼,躡手躡腳,少年人就是有上山打虎下海擒龍的氣魄。」
「自成天趣又怎麼理解?」林初一出聲問道。她對熊伯益的點評還是很滿意的。
熊伯益和父親是同輩人,那個時候的古董玩家都是在琉璃廠蹲點跑街的,上山下鄉去搜古董的活兒也沒少干。
中國成立第一家古董拍賣行之後,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一夜暴富」的神話。一家人圍坐著吃了十幾年的方桌是明清時代的,外婆泡酸菜蘿蔔的破罐子被拍了幾十萬,靈堂上供著的祖先像竟然是大家作品……
在那樣一個萬元戶都要大肆宣傳的時代,人們被這樣的財富盛宴給刺激的雙眼血紅,瘋狂騷動。
關門落鎖、翻箱倒櫃,尋找能夠改變自己和家人一生的財富密碼。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字畫、祭拜祖先的銅器香爐、一鼻子尿騷味的夜壺、缺了條腿的桌椅或者看不出年代的玉器,甚至各種年代或銀或銅的制錢也被扒拉了出來……
有人大發,有人小賺,更多的人一無所獲。
但是,因為已經癲狂過一次,所以對藝術就少了一些敬畏之心。精明、油膩、死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