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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鐮雖算得上席世裕的忠僕,看著關係好,什麼都能託付,卻還是占這個「仆」字,也不是什麼都能肆無忌憚的。
他們這次回來也是有事要找席衍崢商談,七七這孩子怕是要傷心了。
飯桌上的氣氛比席衍崢回來之前沉悶,席世裕看著自己這個從小就沉默的兒子。
小時候他就沒看透過席衍崢的心思,長大後更是琢磨不清。
席衍崢從沒在席世裕的掌控中生活過,他優秀、卓越,有主見有能力,從來不需要依靠誰,但老沈家的兒子不養,席世裕雖不常在家裡待,對兩個孩子的事兒卻有所耳聞。
畢竟圈子轉來轉去就這麼大,外面那些言語自然能傳到席世裕的耳朵里。
老沈愧對妻子,雖沒有太過關心兒子,實際上對沈漆是放縱的,自己也欠他們夫妻二人一個情,自然不好插手管。
但現在他需要席衍崢助力幫他拿下一個商業合作,席家的人從來是奔競之士,看見可圖的利益就咬住不放,這次能成他的商業版圖能拓寬一整個板塊。
此次的合作方是北市相當有地位的世家大族,跟席家在京市的地位不相上下,但那位是個極其寵女兒的。
而對方的女兒又痴迷席衍崢這個小子,合作的事情可以商談,對方給的前提是要雙方聯姻。
但雖平日裡對席衍崢管教少,卻還是那句話,知子莫若父,席衍崢跟他一樣,本性里藏著商人的血,看重的都是名利錢權。
只是要讓席衍崢出人,必定要給對方好處,這個好處席世裕覺得兒子不會拒絕。
至於老沈家的兒子,之前兩人商量過了,要是席衍崢鬆口答應,就把沈漆送出國去,年輕人見識太少,出去多認識些人總能知道世界上有比席衍崢好的。
席世裕兜兜轉轉,一句話拐三道彎把這件事在飯桌上說了,沒有必要瞞著誰,大家都清楚才好辦事。
席衍崢切了一塊肉放進沈漆盤子裡,問「您要我犧牲,也得看分我的肉夠不夠鮮夠不夠大。」
席世裕哈哈一笑,用手點了點席衍崢,「周家這段時間在京市度假,明天就要辦廠聚會。」
「是老周女兒的生日,你親自去看看,聊聊就知道這塊肉的分量如何。」
席衍崢沒有明確答覆,用餐巾抹了嘴,只道「再說,我吃好了,你們慢聊。」
「七七,走了。」說完還順帶叫走了沈漆。
沈漆從明白過來席世裕的話就像是被木棍敲了腦袋,嗡嗡直想,什麼都思考不了,麻木地吃著席衍崢給他的食物,味同嚼蠟。
他想說些什麼卻對上沈鐮的視線,父親沖他微不可查地搖搖頭,示意他什麼都別說,不要插嘴。
沈漆只好將話咽下,反正他思緒混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徑直回到主臥,沒有交流,各自忙自己的事兒,席衍崢還有點公司的事務沒處理完,在桌前開了電腦繼續處理。
而沈漆則坐在那張絲絨躺椅上望著窗外發呆,不一會兒他看見一輛黑車載著席世裕和父親離開了。
那兩人總是來往匆匆,老宅空著也不怎麼回來住,沈漆有時也想問問父親在忙什麼,往往還沒開口電話就被掛斷。
久而久之他就不敢打擾沈鐮了,像去那間小時候的臥房一樣,也時常到沈鐮以前的臥室里坐坐。
說來他又去找了那張照片,照片還在,沈漆沒敢帶在身邊,看了看摸了摸,便放回原處。
他這段時間沒找到機會再出去沖洗一張,也怕席衍崢看見這張原件,當著他的面再次撕掉,那他的念想就真的徹底沒了。
主臥里大概沉寂了半小時,席衍崢蓋上筆記本,走到沈漆身邊,把人抱起來,自己半靠上躺椅,將沈漆放置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