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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岸慌慌張張開口:「——你為什麼要尋死,你身上有罪孽嗎?」
話剛說出口,空氣就靜了。
小江岸低下頭,眼圈有點紅。
他感覺自己變得好奇怪,他明明好討厭渡靈教,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來自渡靈教。
在他變正常之前,他再也不想開口說話了。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宋瀾才開口。
他聲音有點冷,還有點沉,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有罪孽的是別人,我什麼都沒做錯過。」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江岸看著宋瀾的背影,這回沒再追上去。
傍晚來臨的時候,小江岸本來想像前幾天一樣,去公園的兒童滑梯裡面睡覺。
可是今天他好像太髒了,所以就被別的小朋友趕走了。
他只好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想要找到一個新的地方睡。
他走啊走啊走啊走,發現了一個橋洞。
可等他走到橋洞下,卻發現這裡已經住了人。
——那個尋死的少年。
少年靠著石壁,半屈著腿,抽著煙,散漫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很不歡迎他,但又沒有開口攆他走。
於是小江岸就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歇了下來。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
小江岸拿著一塊小小的石頭,朝著宋瀾走了過去。
宋瀾冷眼看著他。
江岸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著石頭,蹲下來,在他面前的地上寫下一句歪歪扭扭的話。
【那你不該尋死,應該讓做錯事的人去死。】
寫完這句話,江岸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向宋瀾。
——上面那句簡簡單單的話,他想了兩個多小時,絕對沒有一個詞語來自渡靈教。
他臉頰髒兮兮的,只有一雙眼睛在昏黑的光線下顯得很亮。
他看見宋瀾表情變得愕然,甚至有幾秒的空白,然後突然咳嗽著笑了起來。
他把煙摁滅在地上,揉了揉江岸髒兮兮的頭髮,說:「小孩兒,你這句話我很喜歡。」
於是小江岸露出了兩年來很難得的一個笑容來。
可能是那句話真的讓宋瀾很喜歡,他甚至帶著江岸去一個診所里包紮了手臂傷口。
但是沒給錢就走了。
小江岸:「……」
診所的人等到關門都沒見那個大孩子回來,那個身上有著可怖傷痕的小孩兒還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連髒兮兮的臉都不讓人擦。
無法,診所的醫生只好嘆了口氣,讓小江岸離開了。
小江岸跑回橋洞底下的時候,宋瀾正靠在石壁上抽菸,腳下甚至還放了半瓶酒。
他的目光好像落在江岸寫下的那行字上。
但煙霧繚繞,也看不清表情。
「回來了?」宋瀾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紗布,「包紮得不錯。」
小江岸默默在他身邊坐下。
宋瀾一直在抽菸喝酒,沒有說話。
直到他的酒喝到只剩個瓶底,他才閉上眼睛在空中輕輕嗅了一下,說:「小孩兒,你有沒有聞到空氣里有一種味道?」
小江岸搖頭。
宋瀾:「空氣很濕,而且帶著一股酒味兒。」
小江岸:「……」
小江岸看了看他身旁的酒杯,懷疑他是醉了。
宋瀾卻忽然笑了起來:「如果天空待會兒下酒就好了。」
小江岸已經不想搭理酒鬼了。
天上下酒?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他還希望天上下爸爸媽媽呢!
宋瀾卻忽然把瓶中僅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