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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聞燁微笑:「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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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干山是很好的休養之地,良寒外公的居所又很大,有好幾個獨立小院可以供客人居住,在良寒的外公請,路聞燁安馨便順勢住下等待良寒的決定。大人們都不著急,唯獨路霄很著急,他是來送驚喜的,沒想到良寒根本沒有接,下午的時候陪大人說了會兒話便拽著泡茶的良寒出去了,良寒顧左右言他,說想去爬山,問他去嗎?路霄正要和他好好聊聊,當然是要跟著去,良寒為他拿了外套,沒有走大路,而是帶著他穿行了小院後身的小徑。
莫干山除了開發過的景區,還有很多野放的山頭,良寒帶著路霄走的是春天采筍人走的山徑,一路上自然隱沒在荒煙竹林蔓草之中,左穿右繞,良寒帶著路霄登上一處百平寬敞的高地,山中的風窸窸窣窣地發出呼嘯聲,良寒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外衣是版型挺括的白毛呢,風將他的頭髮吹起來時,他靜靜閒閒地宛如山中的仙子,孤高、冷僻、不可攀折。
路霄有些動容,他知道他們這種從高處摔下來的,從來都是啪地摔得稀爛,還有人上來踩兩腳,但是良寒雖然遭遇了變故,脊背仍舊挺直,並沒有那種整個人滑進谷底的有氣無力、要死不活、唉聲嘆氣,若不是知道他家庭的情況,誰會知道他正身處谷底。
路霄:「寒哥,你不準備答應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跟我說說嗎?」
天氣非常的疏冷,山巒的半腰氤氳著霧氣。
此地安靜隔絕,第三個人想聽他倆說話都辦不到,良寒轉頭,目光輕柔地落在路霄的臉上,問:「是你求的叔叔阿姨?」
路聞燁說良寒在上大學之前可以寄養在他家,大學的費用他也可以提供。良寒很明白,路聞燁安馨這樣的人,很多事情他們動動手指就能為別人解決問題,但名不正言不順,哪怕只是小拇指他們也不會輕易地去動。
路霄點頭:「嗯,我求的我媽,我媽說服的我爸。」
良寒:「家裡多供一個快上大學的男生不是小事情。」
路霄:「我知道。」
良寒轉頭,表情有些困惑:「霄霄,你知不知道跟我這麼綁在一起,你要承擔什麼?」
還是太過唐突了,路霄困擾地看著良寒。
良寒單手插兜摸出手機,一邊劃開屏幕一邊問:「你要不要看我這些日子簽的欠條、按的手印?」他輕聲對路霄說:「我手機里存了電子版,你要看看嗎?」
如果不是路霄今天這樣找過來,這些話良寒不會對他說得這樣直白,半個月足夠改變一個人太多,他跟霄霄提過,但是他懷疑霄霄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我家現在財產凍結,我爸那邊用錢,要請律師,要打聽消息,要疏通關係,我現在年紀尷尬,我記事了,到誰家裡都是養不熟的,一年半之後又要上大學,更多的花費……你知道接我回去代表什麼嗎?」
路聞燁就算不缺錢,他想做慈善,可以去資助大學生,也不至於把他這麼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男孩領回家,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也不存在這個義務。
良寒甚至他手裡簽的欠條也不是外人的,都是他的親人的,甚至於計劃好的去舅舅家生活,每個月要用的生活費、學雜費,這個錢良寒現在拿不出來可以不拿,但是工作之後都是要補回來的。
說實話,以良寒的家境在他爸出事前從來不覺得大學四年有多麼了不得,曾幾何時,他媽媽保險柜里隨便一條項鍊就能抵一個大學生四年的花銷,但是現在他差不多什麼都沒了,那些從前送他禮物從不打眼的親戚開始和他錙銖必較,人好的時候啊自然是千般的好,不好的時候自有萬般的反噬,良寒只是一個月便已經看領教了人間冷酷的面孔。
良寒:「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是班幹部吧?我爸媽兩邊的親戚,一直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