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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大人最是个风吹两头倒的性子,他虽得了薛家示意,密室里还摆着薛家送的黄金白银,起先双方早已商议好,吓唬吓唬纪家便算了事。
因此,章大人前两日还硬气,这时候却有些收敛起来。毕竟起初未想过要伤人,这纪家再是不如往日,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并非是他这个刚上任不久的新官好得罪的。
况这纪家如今虽无人在朝为官,可不见得往后没有,家中不正有一个得中秀才的嘛。章大人一时心下悔起来,暗恼这薛家人太过鲁莽,是有多大的仇才要这般狠下毒手。
纪大老爷无心同他多话,沉着一张脸叫他带路。章大人这回没在摆谱,爽快的领了他去。
一路上不少犯人隔着牢笼伸头张望,有的疯疯癫癫伸手踢脚要来扯人,有的坐在地上或是眼神呆滞,或是阴测测地盯着行人看,耳边充斥着皮鞭抽打在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与狱头阴邪的谩骂。
纪大老爷脸色微变,跟着章大人来到一处牢笼,不同于其他关押了多人的大牢笼,这一处里面只得一个。
纪大老爷瞪大眼睛看向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儿子,一身上好的锦袍上染上一小块血渍,趴在铺了稻草的地上,看不清他的脸。
许是父子连心,纪大老爷扶住牢笼强忍住心下不适,过一会儿,阴寒地开口:“再问一次,章大人何时放了我儿?”
“纪老爷何苦为难我?”章大人哭丧起脸来,心里却想这薛家给的钱财也收了,这时候要是不接着演,薛家反悔了怎么办,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纪老爷为人正直,祁安城里哪个不知,本官并非不讲情面,而是这受害一家还等着本官做主呢!”
纪大老爷冷哼一声,如何不知这是薛家的主意。章大人却又道:“依本官来看,纪老爷还是往那受害人家走一趟,争取对方早日撤诉,旁的不去说,光是令公子这贵体也要吃不消了不是……”
纪大老爷拿他无法,总不能强蛮要他放人,对方吃不吃这套不说,光这明晃晃的律例就叫他羞愧。
满腹心思的回地府里,周氏又不依不饶地问个不休,纪大老爷头疼的不行,索性统统告诉她。
周氏哪接受的了,直骂他狠心,为着个外甥女竟连儿子的安危也不顾了,更是放狠话叫他赶紧将人送过去,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纪大老爷一下被骂进了心里,险些就要答应下来,过一会儿醒过神来,只觉汗颜羞愧,撂下一句休得再提,便转身去睡书房。
周氏恨得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充血,当晚在灯下坐了半晌,丫头们怎么也劝不住她,外头敲响了更,周氏才似活过来一般,阴测测地笑起来,招手唤曹嬷嬷附耳过来。
曹嬷嬷闻言脸色大变,试图劝她收了此意,不然若叫老爷知道了,定然无有好果子吃。周氏哪听得进去,两眼一瞪,曹嬷嬷再不敢多言,心惊胆战地去了。
☆、第16章 玉雪染
薛二半夜里收到一封信,捏在手上心里一时纳闷起来,展开看了两眼,嘴角才翘上一翘,思酌片刻,才“腾”地一下自榻上跳起来。
趿拉着鞋子,随意披上罩衣,就要打开房门。睡在小榻上守夜的绿腰听见动静,只当他半夜里口渴,以为二爷喊了她,自个却因睡得沉未听见,吓得连忙爬起来跪在他脚边,“二爷恕罪,奴婢一时睡沉了,未听着……”
薛二爷此刻心情激动,一心惦记着纪府里的那个小美人,眼下很快就能将她占为己有,更是浑身血液沸腾起来。往日对丫头们从未有过好脸色,这时间也有了几分笑意,“无事,你先退下,不必再来伺候。”
绿腰听完整张脸都白了,仰起头来哀求地看向他,“爷……”绿腰越想越心惊,一时就快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