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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指使禮部侍郎的人,必然是個大人物。
他按捺心中懷疑,打算之後細查。卻在第三日下午被賢親王叫過去,讓他跟著去懸清山一趟。
季別雲跟著前來通知他的徐陽往外趕,一邊聽徐陽給他解釋:&ldo;懸清寺乃我朝國寺,地位重要,所以一直是派兵駐守保證安全的。負責這事的正好就是右衛,唐將軍這兩日忙碌,剛才來了口信說抽不開身去例行視察,將視察一事托給了咱王爺。&rdo;
唐將軍便是那日在城樓見到的武將,總攬右衛的那位。
他心中明了,忍不住有些可惜。
原本說好了安定下來之後去懸清寺道謝的,沒料到卻是以這種方式去。若遇上觀塵,但願那和尚不會嫌棄他沒有誠意。
車馬從正南的宣定門出了京城,沿著官道走了一里之後拐上向東的路,一直行到懸清山下。
季別雲抬眼望了望山巒,沒來由得感到一陣寒意,或許是因為懸清山太過清幽,將所到之人的心境也影響了。
賢親王下了馬車,便有右衛士兵先行清道。王爺抬手制止,讓那些士兵該幹嘛幹嘛去,之後便帶頭登上了石階。
那些起初被趕走的百姓又戰戰兢兢回到了山道上,只不過始終離他們遠遠的。賢親王專心致志地登山,垂眼看著腳下的台階,卻道:&ldo;這山道並非為我一人而設,懸清寺也不單是為了皇家而建,我見不得那番做派。&rdo;
徐陽不怕被罵地上前道:&ldo;王爺,前兩日才發生了遇刺案,多事之秋,還是小心為好。&rdo;
季別雲按著腰間的環首刀,兢兢業業地履行侍衛的職責。他預感到徐陽這話吃力不討好,果然賢親王聞言睨了徐陽一眼,繼而開口:&ldo;日頭有些大,曬得慌。&rdo;
徐陽一愣,&ldo;旁邊有樹影,要涼快一些。&rdo;
&ldo;行啊,那你去涼快地兒待著吧。&rdo;賢親王冷冷撇下一句話,便扭頭走了。
季別雲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徐陽反應過來自己被罵了,一臉無語地退回他身邊。他從腰間取下水囊遞過去,溫聲道:&ldo;徐兄,喝點水?&rdo;
&ldo;季賢弟真是體貼……&rdo;
誇讚的話沒說完,季別雲便又道:&ldo;這水是涼的,喝了之後更涼快。&rdo;
徐陽接過水囊的手一時頓住,豎起眉毛罵他:&ldo;嘿你這小子!&rdo;
說著舉起了拳頭,作勢要揍他。季別雲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擋住了一擊,輕輕朝對面一推。
&ldo;山路上不好比試,徐兄還是看路吧。&rdo;
懸清寺建在山腰,他們的步程算快的,卻也要走上小半天。加之賢親王在路上偶遇了兩位權貴,寒暄了一番,路上不免耽擱了一些時間。
等到他們登至半山腰時,賢親王已經氣喘吁吁。
季別雲今日還沒來得及活動筋骨,登了一會兒山反倒是把身子弄僵了。
他在心中腹誹,懸清不愧是國寺,不屑於紅塵俗世的煙火氣,也不在乎香客會因為山路難登而萌生退意。他甚至覺得觀塵這人與懸清寺的氣質如出一轍,果然是首席大弟子。
然而即使有登山之難,這裡的香火也極旺。
越往上走人越多,等他們看到山門的影子時,已經可以瞧見佛寺里裊裊的煙。往來善男信女的衣角將門檻掃得泛舊,斑駁的牆上滿是歲月痕跡。
右衛士兵分散駐守在寺院外面,增添了一絲肅殺,其間卻有一位身著灰白直裰的僧人靜立著,以一己之力衝散了煞氣。
僧人與背後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