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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夕兮抿唇不語,沉默著和謝修一起進了東院,賦遲果然在書房裡。
蕭夕兮皺著眉,將他仔細地看了好幾遍,他穿的衣裳確實是青色的,紋路和謝修的有些像,只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不一樣。謝修衣領衣袖口處是用金線勾勒的暗紋,只有在陽光下才能看出竹葉的形狀。而賦遲的衣領袖口處是沒有任何修飾的。
再一個,就是布料的不同。
謝修的是天蠶絲,賦遲的是普通布料。
賦遲訝異地看著蕭夕兮,又看了眼謝修,低垂著頭請問:「公主和駙馬一起來……是有什麼需要賦遲做的嗎?」
蕭夕兮心一緊,他肯定是以為她和謝修一起來,是對他不滿了。
只是她沒有急著解釋,「你今天從城郊離開,去了哪裡?」
賦遲躊躇,目光微閃,似乎很是猶豫。蕭夕兮臉色微冷,「既然你住在公主府,那就是公主府的人,若是有什麼事情,本公主不能知道,你還是離開吧,公主府不留有二心的人。」
賦遲微微驚慌,伸手欲要抓蕭夕兮的衣袖,只是伸到一半又僵住了,不安地看了眼謝修,收回手,澀然道:「我……去了書院。」
蕭夕兮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至少從書院回來這一點,他沒有撒謊。
「本公主記得你不是書院的堂生,去書院做什麼?」
賦遲眼神更加難堪,似乎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只是蕭夕兮全然沒有看見,只是在等著他說出實情。
賦遲幾番糾結,終於還是說了,「馮神醫一生都在天下行醫,前些日子,他來了長安,在書院院長的邀請下今日在書院講習,我今日是去找馮神醫的,聽說他有一手生肌術,能使人改頭換面。」
蕭夕兮皺眉,「你做何要這生肌術?」
賦遲抬頭,視線在接觸到謝修的時候急速退縮,復又看向蕭夕兮 ,為難道:「賦遲只想和公主說。」
這意思是要讓謝修離開了。
謝修挑眉,視線在蕭夕兮和賦遲兩人身上來回,不一會淡淡點頭:「可以,你只有半柱香的時間」
蕭夕兮還以為自己要做一番準備才能勸說謝修離開,卻沒想到他這般自覺。倒是有些意外。只不過現在也不是意外的時候,蕭夕兮看向賦遲,「現在可以說了?」
賦遲喉結微動,眼眶微紅,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良久才鬆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
蕭夕兮眼皮一跳,聯想到生肌術和之前賦遲說他戴面具是因為有難處,似乎不難想像到這面具下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有些猶豫了,為何一定要去看賦遲的傷疤?
賦遲的手指蒼白修長,扣在面具的邊緣,慢慢曲起來。
蕭夕兮呼吸微窒,剛想說要不算了,賦遲已經毅然決然地揭開了面具。
他眉眼確實很像謝修,不光是眼神像,就連輪廓都像。
只是從眼眶下方開始直到下巴處有一條猙獰的疤痕,就像是一道裂痕碎在了白玉上。
賦遲拿著面具,手垂下去。
他低著頭不敢看蕭夕兮,聲音更加澀然,「我辱了公主的眼了……」
說著轉身,背對著蕭夕兮。
蕭夕兮搖頭,「沒有,我……」
她本意不是想要揭開他的傷疤,從來都不是。
她只是害怕賦遲也背叛了她。
「公主走吧,這副模樣本來就不能進入公主府,不過是託了幾分像駙馬的福……」賦遲微頓,「不,應該是賦遲走才對。」
蕭夕兮眼眶酸澀,終於上前一步,捏住他面具的一角:「不要走。」
賦遲背影僵住,蕭夕兮伸手抹了自己的眼淚繼續道:「是我誤會你了,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