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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需耐心地等待,等著褚婕妤找出來事情的始作俑者,等著褚洲對自己的包庇與維護。
褚婕妤是個好惡分明的主兒,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褚洲又心高氣傲,向來不屑於解釋。
兩人撞到一起,隨便爭論幾句不就能一拍兩散了麼。
……
日暮時分,慎刑司傳來消息。
宮裡近來盛傳的流言出自貴妃娘娘宮殿裡的侍女,讓宮韓兒從冷宮中逃出,出來行刺也出自她的手筆。
其頭顱已被掛在西門示眾。
第22章 乖啊 「本官乖不乖」
入夜後,天上漸漸下起迷濛的秋雨,以芙手執九盞琉璃燈,站在長樂閣里瞭望著這座孤獨的皇城。
盼山手上動作不斷,嘴裡還在喳喳地抱怨著,「娘娘就使勁兒折騰身子罷,待會兒淋了雨,奴婢怎麼和太尉交代?」
以芙充耳未聞,反而伸出手去接雨水。
「我身子如何,與他有什麼干係。」
慍色稠濃,手心裡蓄著的一汪小水坑格外的澄澈乾淨,粼粼地遞入以芙眼裡的波光。
「到時候,衣不解帶照顧您的是大人,親口餵你藥汁的也是大人,您這麼做豈不是更讓他心疼。」盼山揚聲問道,「是也不是?」
以芙正要嗆聲,低沉的一句男聲從窗欞那邊遞過來,笑著,「是啊。」
他撐著下巴,拇指上的骨戒和他的眼睛一樣銳亮,甚至將京城的軟紅香丈襯托的黯淡無光,「本官的心,疼死了。」
以芙抿著唇,不說話。
反倒是盼山一個箭步地蹬上來,十分關心地招呼褚洲進來,「大人快進來,你爬得這麼高,當心從上面摔下去。」
長樂閣是長樂宮的附屬閣樓,高達十丈,仿佛伸手就能觸及天幕;內設有百鳳朝凰燈九百九十九盞,一齊點燃時亮如白晝,長樂不歇。
以芙今夜心血來潮,便命人收拾了第四層閣樓的臥室,準備在這裡居住上一段時間,不想他在闃無一人的時候暗訪到這裡。
褚洲的微咧著紅唇,將唇瓣上水淋淋的秋露抿進肚子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以芙,「給不給進?」
見她依舊不為所動,他又緩緩地補充上一句,「若真從上邊摔下去,應該會粉身碎骨了。現在入了秋,褚婕妤也缺花料嗎?」
——若今後本官薄情寡義了,燒成骨灰給你做花料可好。
他的話與曾經的許諾交疊在一起,顯得那麼得兒戲和可笑。
以芙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撞破雨簾闖了進來,臉上寒意更甚,「你既然向著陳嘉麗,又何必過來找我。」
褚洲撩起眼睛,「官場之間將就的就是以權謀權、以利互利,芙兒怎麼不問問陳嘉麗給許了本官什麼好處,才這樣地庇護她。」
以芙一楞,臉色在瞬息之間變得可恥與難堪。
「想什麼呢,本官也看不上她。」褚洲敲了一記她的腦門,「只不過她父親從前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把這恩情還給她女兒了。」
「本官雖不動她,但也不會阻撓芙兒動手。你若想把她解決了,肢解之法、炮烙之刑,本官一一教你。」
褚洲的外衾上沾著一層綿薄的秋雨,一點點地侵入肌膚。他不耐煩地顰眉,順手脫下來擲到地上,金刀大馬地坐上美人榻。
復又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以芙不肯過去,「誰知道你會不會當著她的面一套,當著我的面又一套。在我的長樂宮裡叫著心肝,扭頭衝著她喊寶貝。」
褚洲幾不可聞地一嘆,親自走過去把她圈入懷中,「本官自詡容貌昳麗,自然也要個巫山神女相配,就憑她……」
他打量一眼以芙,笑問,「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