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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要見到你了,還有兩年,我們會相見的。」
他嫌棄極了:「抽菸抽得久的人,老了牙很黃,指甲也黃,不好看。我那麼好看,我不想和不好看的人站在一起。」
他打開車窗,把煙和防風火機都遠遠扔出去了。
禾遠狠狠砸了一下他的腦袋;「去!撿回來!萬一出了森林火災,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羅曄如夢初醒,打開車門便出去了。禾遠在他的車子裡吃零食,打開了塑膠袋,裡面是兩個兩毛錢的冰棍和兩瓶梨味的汽水。他覺得挺有意思的玩意兒,如果是別人的,他絕沒有興趣去看一眼,而羅曄總會激起他寬廣的愛意。
他去了很久,禾遠很擔心他,便推開車門追了出去。
「羅曄!你在哪?」
羅曄緊緊抱住他,狠狠地吻他的嘴唇,禾遠嘗到一股濃重的菸草味,他問道:「怎麼有股煙味?」
羅曄整個人被淋濕了,臉上雨水縱橫,「我要跟我的香菸來一個告別式。」
「什麼樣子的告別式?」
「就是兩隻香菸一起抽。」羅曄舉起右手,兩隻煙並列著夾在他指間。
禾遠嫌棄極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告別儀式?」
羅曄誠實地回答道:「因為這是我自創的,所以你才聽說。」
禾遠勉強笑了笑,卻流下淚水來,他已經知道未來是被寫好的了,一切都無從更改,註定的。他已經準備接受命運的重錘了。他說:「你喜歡就抽吧,我不嫌棄你老也不嫌棄你丑。」
羅曄笑了起來,他眼角已經有皺紋了,但那種厭棄世俗的高傲卻沒有被沖淡,禾遠很難過:「記得,27歲的照片,不要你現在的死樣子的照片。」
羅曄披著大雨笑了起來,他說:「要看看麼?我小時候喝的飲料?我現在都想那個味道。」
「你就記著吃,」禾遠難過地把臉上的雨和淚都擦拭掉了。
關於羅曄先生的傳記電影
記者:「齊峰先生,您為羅曄先生寫的傳記備受爭議,你對此怎麼看?」
齊峰:「這件事不在於我怎麼看,而在於羅曄先生怎麼認為。」
記者:「您的意思是,羅曄先生可能有精神類疾病,他會幻象自己有一個繆斯,並且與這個繆斯交談麼?」
齊峰:「我是一個小說家,我用寫小說的方式寫我最好的朋友的傳記,而且我會遵從他的遺願,盡全力保護他的繆斯。他的繆斯是一個非常細膩而多思的青年,他不需要媒體,也不需要採訪,所以我用了一個奇妙的筆法,觀眾們忽略這個問題。」
記者:「在電影中,會拍出繆斯從鏡子裡走出來走到羅曄先生身邊,這個鏡頭麼?您知道您受到的異議都來自這個鏡頭。」
齊峰:「會淡化處理,因為這不是重點。」
記者:「您的意思是,真的有這樣一個繆斯,對麼?」
齊峰:「我不否認。」
記者:「這位繆斯是怎麼啟迪羅曄先生的?您對此有了解麼?」
齊峰:「我已經將我知道都寫進傳記了。作家的創作是一個非常私密的進程,我們都不希望別人打擾,也不希望有人將觸手伸進我們的創作。我們都需要一種孤獨。」
禾遠父親喝很多酒,把面孔喝得紅撲撲的,他說:「我知道這個齊峰,就是個趕新潮的作家,叫什麼新銳作家,都放屁,傳記哪有這麼寫的……以後可不要這樣的人給我寫傳記。」
禾遠卻說:「他更喜歡現實主義的作品。」
他父親用筷子抽他的天靈蓋,「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小畜生倒知道頂嘴。」
母親夾菜的手停了一下,譴責地望著他,禾遠就知道了,他母親是認為他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