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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过一个月,可能已是媒人自己的意思,说还是去接回来的好,这样僵下去终究也不是个办法。我的怨气虽然已渐渐地平服下来,有时或者性意旺盛时还会想她,但我已不希望和刘楠再把这场婚姻进行下去。相反我有时还暗自庆幸,终于有天赐的这个借口,让我心安理得地终止这场婚姻,再也不用担心同居时分手的理亏了。只是已经开了先河的*将没有了着落。虽然当时的银川歌舞厅已基本上暴露出妓院的面目,但我从不去那种地方,不是不敢花钱,而是源自内心和生命本身的一种拒绝。我这段时间,倒是咒骂过几次老天,我说,“老天爷,看来你真不是个正经东西。人道是,上苍有厚物之德,成人之美,你倒是和当今的厚颜无耻的世俗一样,以败坏别人的婚姻为快事为能事。”
第八章 第十节
我不知道这个事件会给小福村那个傲慢的家庭带来多少影响,但我知道他们企图掩盖住完全的真相也并非不可能。就让他们慢慢地也吞咽一个苦果,否则全让我来吞咽也不符合游戏规则。我依旧上着我的班,在厂里我也只给我几个好友在酒桌上说过,给一个最敬重我的妹妹也说过。他们都劝我还是把人接回来,你俩毕竟还是有爱情基础的。但是我仍然说不。我说,这几个月我已经挺过来了,我没有倒下。尽管我刚开始时,每看到诸如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等有关民族苦难和民族逃亡,我就会联系起自己的不幸,最终流下泪来。但是我对自己的不幸恰是一种庆幸,我说,我没有生在那样的时代,我应该珍惜今日的生活呵,该干什么就勇敢地振作起来干什么,不要再为一个不值得珍爱的人去浪费生命。我的朋友也齐声说,“我们的洪义没有倒下。虽然他是准备要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的,但是他最终没有倒下。”
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是苦不堪言的,我的精神也孤寂不振。我在一颗紧接着一颗地咀嚼我种植和收获的苦果,因为婚姻的破裂,无论如何都是一场核反应式的连锁反应。首先你的床空了,各个房间空了,楼也空了。于是你立刻有了那个人已经永远不在了的感觉。然后你郁闷、忧愁、惶恐,总坐不住沙发,总想往外跑。这时你又看到那个人在时买过、用过、布置过的一切,而这一切又都是你亲历和共同参与过的每个物品,都附着了当时的一段话语和一段笑意,你现在一想起就会悲伤不已。于是你在悲恸中又想起对那个人的恨,这样一中和才会使你的悲痛渐化为低泣,你流尽了泪,因此内心才稍感平慰,你又唤起了理性来评价你的得失。你得的多时,你就有了*,你终因多了那一分一厘而报复了那个人;你失的多时,你又会变得咬牙切齿,终因缺失那一分一厘而终生忌恨。但是最终你是无奈的,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去。你再也见其不着,摸其不着,报复其不着,你的生命也因此整体地失落了,像从云端忽然跌落的雨珠。你亲手造就的伤痕,便成了你终生永存的伤痛。你也可以迅速地去转移你的情感,去遭遇新的人,去结遇新的婚姻,去改换房间,去更新家具,但是你的心灵和肉体却不是新的。现在看来可以模糊现场、淡化感情,所以只有淡化这种物质,才是生命拯救自身的最伟大的一副良药。
不过刘楠三个月后,有天下午又跑回来了。当时我不在楼上,我回来时,我楼里的气息和物品位置,已经有所不同。我以为是父母来过,但我出来倒垃圾时,迎住了我对门的邻居,她说你们那个小刘又回来了,还领了一个大个子女的。我于是确定刘楠回来过,那个女的很可能是她那个姑。那么她们的目的何在?我决定仍不去理会这件事。我只是把我的证件和我看来重要的东西,拿到了老院父母处。至于电视机之类,别人看似贵重的物品,对我来说根本不在乎。它们都是爱情的产物,当爱情消亡时,它们不过是一堆身外之物。再说,事未分明,话未说清,我料他小福村再自以为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