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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覺得自己一點困意沒有的她，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而且，一夜無夢，睡得安全又踏實，直到醒來之後，才發現，解信誠已經比自己還先起床了。

下床走出裡屋，就看見解信誠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他看見程希一付才睡醒的惺忪模樣，平時精神得有些精明的眼睛現在迷迷糊糊地只睜開一半，嘴也是自然而然地嘟著，頭髮散得胡亂翹著，這樣子，比平時還要可愛三分，不由咧開嘴笑起來：&ldo;希希起來了？睡得好嗎？我剛才在你的莊園裡轉了一大圈。&rdo;

&ldo;怎麼樣？&rdo;程希揉揉眼睛，開始刷牙。

&ldo;很不錯。&rdo;解信誠拿了桶，給程希提了一桶熱水過來，才接著說：&ldo;不過，我覺得你這兒的豬雞鵝都太多了點，糙原都快不夠用了，讓別的動物的生活地盤也難以擴張。而且，好多豬雞鵝早都成熟了，完全可以拿出去賣掉，白養著，純粹浪費。&rdo;

&ldo;賣掉？&rdo;程希一愣，把口中的白沫吐出來：&ldo;賣給誰？小心逮著抓起來。&rdo;

&ldo;誰讓你賣私人了？你可以賣給土特產門市部啊，不過……&rdo;解信誠皺起眉：&ldo;這麼多的話，以單位的名義賣更合適。私人的話……還真是有些麻煩。&rdo;

&ldo;單位的名義？沒問題。&rdo;程希一下笑起來，漱了幾下口，放下杯子：&ldo;我有一大沓柳樹村蓋著公章的介紹信呢，一會兒你給填一下，我們找個地方把豬雞鵝弄出來，用驢車運過去賣。&rdo;

&ldo;你！&rdo;解信誠大訝：&ldo;你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有？這豈不是偽造公文？&rdo;

&ldo;什麼偽造？我那是真的。從那個殺了我媽的主任家拿來的。&rdo;程希臉一拉，甩了一句：&ldo;在後院的書櫃裡，自己找。&rdo;就不再理他，自顧自洗臉去了。

後來的事情很順利。他們出莊園的時候，不過是將將下午三點，等把十隻豬二十隻雞和鵝，還有上百隻雞蛋賣到土特產門市部，也不過四點半，還不到晚上的吃飯點呢。在土特產門市部，舅甥倆受到了熱情的歡迎。這種政府部門，不缺各類票和錢，缺的就是象柳樹村來的這倆位這樣送肉上門的好同志。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有這樣一批意外之喜，連門衛看見這兩位不起眼的年輕同志都笑開了花。

於是，在土特產門市部同志的熱情服務下，舅甥倆又找到農林局下屬的供銷社，買了幾頭小牛，還有羊崽，好些野生動物，半死不活的，活蹦亂跳的，程希非常大方，全買了，甚至其中還有兩隻猴子，和兩大箱蜜蜂。這麼一下，遞出去的錢與票就是厚厚一沓，遞得解信誠那叫一個手軟肉痛。

&ldo;舅舅，這些省票，在離開春城前都得用完，不然到了上京都沒用了。別這麼摳。&rdo;舅甥倆把買來的東西用驢車運出縣城去，在偏僻的山林里收了起來。程希解釋了一番自己的大款舉動。其實是程希想吃牛羊肉而已。

&ldo;可以兌換的，希希！不要這麼浪費。&rdo;

&ldo;兌換才浪費，你難道不知道省票況全國票有多不划算嗎？還不如在本省買夠東西，反正我們有地方放，還不會壞。&rdo;

&ldo;不會壞嗎？&rdo;解信誠眼睛一亮。

&ldo;是啊，舅舅，到了春城，我們還要買些土特產，不然你來一趟雲南，回去什麼都沒帶，親朋好友左右鄰居面前會很失禮。&rdo;

&ldo;這個，&rdo;解信誠抿了下唇，表情很複雜：&ldo;我除了你沒有別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