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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佐和汪佑兩個侍衛聞聲忙沖小姑娘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汪佐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姑奶奶你可輕點兒聲,招來了老爺,我們兄弟倆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穆灣灣也跟著「噓」了聲,只是手卻動不了,蓋因她一手一個食盒,實在騰不開。
只見她將其中一個小一些的食盒遞給了汪佐,又小聲地叮囑道:「老規矩,有異常就放暗號呀。」
汪佐汪佑齊齊點頭,側身放了人進去,便端著食盒,尋了一處視野不錯的地方放風去了。
穆灣灣輕輕地推開祠堂的大門,沿著狹長的甬道繞過孝字影壁,一眼便看到正祠堂擺滿江氏先輩牌位的香案前的一團身影。之所以說是一團,是因為那跪在蒲團上的人雖雙膝跪得端,雙手也搭在膝蓋在,可腦袋卻早已抵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整個人硬生生跪成了一團。
穆灣灣輕手請腳的走過去,放下食盒,悄摸摸地伸出手剛想做點兒什麼,就被突然握住腳踝的沁涼嚇得短促的驚叫了一聲。等到反應過來那縮走的涼意是什麼以後,穆灣灣咬了咬牙根,直接抬腳踢向跪在蒲團上的人。
早有防備的江少洵立馬往邊上一滾,險險地避開了。
「狗蛋兒!」穆灣灣氣憤的喊了聲。
聽到這一聲,正在起身的江少洵動作一頓,「你喊我什麼?」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穆灣灣驚魂未定,正惱著,便又喊了一遍:「江狗蛋兒!」
江少洵一周歲的時候生了一場水痘,險些丟了條小命。江老夫人愛孫心切,便尋了個老道士替孫子算命辟邪,當時老道士一句「小公子雖生富貴,但幼犯太歲,須輕名之。」老夫人也知道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會取個賤名,意在名賤命貴,當即便拍案給一歲的江少洵取了「狗蛋兒」這麼個小名。後來江少洵長到六歲,因這個小名被表哥取笑欺負了一回,才鬧著讓全家人改了口。
本來這個小名也只有江家人知曉,可穆灣灣七歲換牙時日日心情低落,悶悶不樂,江老夫人為了哄小姑娘開心,果斷的賣了孫子的小名,成功換來了小灣灣的笑臉。自那以後,穆灣灣每每被江少洵惹惱了,便總是要喊他的小名氣回去。
江少洵對「狗蛋兒」這個小名深惡痛絕,「胖丫頭,你適可而止!」
穆灣灣幼時生得圓滾滾,現在開始抽條兒,長得纖瘦了,但和江少洵一樣,她對這個江少洵送的諢名同樣深惡痛絕。
瞧見江少洵說完話就急著要去開食盒,穆灣灣飛快的彎腰將食盒抱開,衝著愣愣的跪坐在那兒的江少洵揚了揚下巴,沒好氣的道:「我真是吃飽了撐了才來管你,餓死你算了。」一邊說,一邊打開食盒拿了塊糕點塞進嘴巴里。
「嗬,丫頭你講不講理啊。」早上跟人打了一架,接著擱順天府的大牢里蹲了倆時辰,被自家老爹提溜回來又吃了頓鞭子,從中午跪到大晚上,別說飯了,就是一口熱水都沒喝到。「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等過來,你就讓我光看著啊。」
穆灣灣直接坐到了另一個蒲團上,因為嘴裡含著糕點,說話含含糊糊,「似你先嚇負唔。」
「好好好,是我錯了還不行,丫頭,我再餓下去你給得給我收屍了。」江少洵探腰拱手討好道。
江少洵生得一雙含情的桃花眼,眼尾泛著一絲淡淡的紅暈,仿佛是著了那早春桃花研墨成的胭脂色一般,襯得眉骨處的一抹烏青格外刺眼。這會兒他嘴角揚著賣巧的笑,額前垂下的劉海兒微亂,整個人反多了些平時罕見的柔弱溫順。
穆灣灣和他一塊兒長大,這張臉看了十五年,可偶爾仍有些架不住江少洵猛然把臉湊到跟前來。穆灣灣微微一愣神,直接伸手蓋上江少洵的臉,想把他推開,卻冷不防聽到一聲痛呼。
「哎唷,丫頭你是想故意謀殺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