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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麼!?」季清婉的狐狸耳朵精得很,略帶上揚的一句威脅立刻從屋裡甩了出來。
涼無邊慫了,哼哼唧唧道:「不然我師兄一定要孤獨終老了……」
丁星澤和幾個孩子打得嘰嘰嘎嘎、滿場亂滾,謝芊芊一面攙扶著新娘子出來,一面給了兒子一腳,並且怒斥道:「丁向北,管管你兒子!」
「哎……哎,來了夫人!」丁掌柜正眯縫著一雙眼,在給言無憂傳授他妻管嚴的經驗,聞聲,連滾帶爬奔過去撈起了兒子,「瞧見沒有?夫人說的話,千萬不要讓她重複第二遍,我這就叫言傳身教!」
言無憂:「……」方才你還說當夫君的一定要有威嚴。
那邊,有不少門派和舊友一一前來拜訪,人聲鼎沸,竹林間的小院結彩張燈,喜氣洋洋。
「恭喜言道長了!」
「恭喜言師兄,百年好合啊!」
「早生貴子,早生貴子……」
這日,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一身大紅喜袍的言無憂俊朗疏闊,夫妻對拜時,他輕輕垂下眸,緩緩與人對拜了下去,低聲道:「你看,我上輩子就說了,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紅蓋頭下的季清婉忍不住撲哧一樂,隨著珠簾輕晃,眼淚也啪嗒掉了下來。
她笑說:「這次我還是信你。」
席間,應雲醉喝得酩酊大醉,扯著阿紫的手,嘟嘟噥噥說要娶她。那邊有墨家將軍府的座位,墨三小姐非說要送一套京城宅院作為新婚賀禮,態度堅決。還有,毋庸門的空空道長,也就是言無憂的師父,此一時喝高了,執意拔劍給在場賓客舞上一段……
「許久都沒見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顧沉殊支頤淺笑,嘴上是這樣說,眼睛卻一直笑盈盈的看著肖桃玉。
肖桃玉一杯倒,只抿了一口酒便放了下去。
顧沉殊見她不理,又折騰了起來,嘀嘀咕咕,傷春悲秋道:「哎呀,好羨慕言道長和季姑娘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在裝什麼可憐?當初我殺納蘭千鈞時都看見了,是你親手斷了我們的姻緣線。」肖桃玉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顧沉殊面上僵滯了一瞬,隨後又靠近了哄道:「我昨兒剛上去檢查過,我們的緣分可完完整整的連著呢……真的!我害怕那破東西斷開,就給綁了幾個死結,如今可比別人的結實多了……再說了,我們之間是天註定的緣分,就算紅線斷了,過不了多久,它便又會接上了……」
這一年朝夕相伴,無論怎樣的新仇舊怨,都在這洶湧澎湃的感情之中,化作了泡影。
小時候,師尊給做的小冰燈最能哄肖桃玉開心,後來,也不知顧沉殊是從哪裡聽來了這些事,便在數九寒天日日夜夜練習鑿冰,辛辛苦苦給桃玉做了盞小冰燈,凍得雙手生了凍瘡,養了許久才痊癒起來,即便那樣,他都擔心肖桃玉因不滿冰燈而皺一下眉頭。
還有一次,顧沉殊連著幾日不見人影,後來肖桃玉驚異的發現,他竟是花了那樣久的時間,將流光寒潭一圈都給圍上了欄杆,布下了法陣,唯恐身為掌門的肖桃玉還逃不過當年心理的坎兒。
而且,自從肖桃玉繼任掌門以來,便時常辟穀不食,但大多時間都是因為太過疲憊,而忘記了吃飯這檔子事兒。
於是本就對廚藝有幾分天賦的顧二公子徹底擼胳膊挽袖子,乾脆在秉玉仙山當起了肖桃玉的「御用小廚娘」,這角色扮演得相當恪盡職守、盡心盡力了。
要知道顧沉殊其實也是個心性很高傲的人,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表現,簡直稱得上是殷勤了……
不過這殷勤似乎也殷勤對了,肖桃玉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的安危,不讓外界那些最開始幾乎壓不住的流言蜚語湧進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