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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多了……心煩,我讓貼身丫鬟去……去煎藥了,其他人先回去侯著。&rdo;江氏一面哭,一面解釋完。白岸汀從進屋的那刻起就覺得不對勁,快步上前抱過白扶雨。
白扶雨小臉因呼吸不暢而通紅,鼻息時輕時重,白岸汀更加小心翼翼的抱緊他,仿佛一撒手,這個微弱的生命將會離她遠去。
白扶雨這幾天生病,故而一直與生母江氏居住在一起。這天,或許是母子連心,江氏寅時為噩夢驚醒,那噩夢,正是她剛剛一歲的兒子不幸夭折。江氏自寅時初起,就一直抱著白扶風,她吩咐貼身丫鬟去煎藥,藥還未送來,就碰見了元娘恰來看扶雨。
&ldo;元娘,你相信命嗎?&rdo;江氏突然盯著白岸汀,想聽聽她的答案。白岸汀抱著白扶雨的手暗暗顫抖,她還未反應過來母親的問題。&ldo;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命,扶雨命里沒這個福氣,你相信嗎?&rdo;江氏此時就像一個執著的孩子,等待白岸汀的一句寬慰,或許,也是她自己的自我安慰。
白岸汀總算明白了江氏想表達的意思,她該怎麼說,如果她信命,那她是不是就註定了前世的命運?她在心裡苦笑。&ldo;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好了母親,你是不是又聽了其他人的那些閒言碎語?你不要多想了,扶雨就是個小病,一定會好的,你放心,有我在,弟弟一定會好起來的。&rdo;儘管她自己都不確定,但她知道,她是母親的支柱。再者,縱使天命她都不懼,何況人為呢?她一定會令害她弟弟的柳姨娘和背後的主謀,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
&ldo;夫人,藥煎好了。&rdo;是貼身丫鬟的嗓音。白岸汀和江氏二人這才發覺,她們已經聊了半個時辰有餘。江氏喚得幾個丫鬟出來服侍小少爺用藥,這個時候,藥石也不過是個安慰罷了。但有個寄託,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白岸汀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清楚的記得那日柳姨娘與她道歉時目光中的恨意。那事是柳媛買布所引起的,柳姨娘為了給侄女討回公道含情脈脈的去找白敬業訴苦,卻不料被白岸汀搶先一步,將她一軍。而後在父親書房裡,柳姨娘向白岸汀道歉並且被白岸汀強調尊卑的那一瞬,想想柳姨娘的臉色,著實大快人心。但如果因為這個原因,柳姨娘借記報復她的話,也太可怕了。
白岸汀不敢繼續想下去,她究竟是隱忍了多久才找到這麼一個時機,而且她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不動聲色的下毒,致使弟弟重病,她究竟是多麼惡毒,才忍心對一個不喑世事的幼兒下手?
白扶雨勉強把藥喝了,但因著眾人毛手毛腳,藥流了很多,白扶雨喝的不過是微末罷了。對於這一點,白岸汀沒有時間關心,只要不知道種的是什麼毒,沒有解毒的方法,再多的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時間不多了啊。她對自己說。再看江氏,她仍在對著白扶雨落淚。白岸汀剛剛的勸慰隨著白扶雨病情的反覆而被江氏拋在了腦後。看見整個慧苑一副戚哀的氛圍,看見幼弟病情愈加嚴重,她也想大哭一場啊!只是,她哭了,還有誰能對付柳氏那個賤人?在場的人,誰都能哭,只有她不能。
&ldo;母親,扶雨就是個小病,這生病是人之常情嘛。你看,母親你是主母,可要拿出點主母的威嚴來,不能被人小瞧了去。再哭,妝容可就花了。&rdo;白岸汀只能儘量安慰著,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江氏聞言,也扯出一個極度慘澹的笑容。她們兩個心知肚明,江氏今天一直沒有畫妝容。江氏也明白女兒的勸慰,不想讓女兒擔心,故而一撇嘴角,牽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ldo;母親,若沒有其他的要事,元娘先告退了。&rdo;白岸汀微躬身姿,做出告退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