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冯琳探监(第3/6 页)
里面的关系。周子麒没跟你提过吗?”
冯琳摇摇头。她意识到自己也是拖老父亲下水的帮凶之一,刚刚才变现的周子麒送她的奢侈品也许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受贿,却被她曲解成了对她的爱,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爱,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见真爱?她还傻乎乎地要求中古店的老板打两张单据分开算,想把周子麒的那份还给他,其实这本就是她应得的,是冯耀辉的权利寻租和锒铛入狱的补偿款。
冯琳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她双眼红红的努力地压制住随时想要喷发而出的情绪。
“我把房子卖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说。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什么都是浮华,都是过眼云烟,骨肉亲情才是人世间最真实最可贵的,父母在尚有来路,父母不在只有归途。”冯琳说着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成两条细密的泪线,她又自斟了一杯一口干了,陈冉察觉出她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一把夺过她刚干完的空杯。“别喝了,喝醉了有你受的。”
陈冉的眼眶也湿润了,他舀干瓜瓤中的最后一勺酒一饮而尽,想尽快终结这场带有悲情色彩的酒局。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近两年内接连离开了他,母亲死于肺癌,父亲在母亲过世后不愿独自留守农村,外出务工在工地上失足从手脚架上摔下不幸身故。他还有一个嫁到海南岛的妹妹,妹妹现在在一所小学任教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他也即将步入婚姻按照这世间所有凡夫俗子的人生轨迹来生活,现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是一个孤儿。
冯琳再想舀酒发现瓜瓤内空空如也,她识破了陈冉的诡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冉看到冯琳脸颊上惊现的高原红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总有一个要保持清醒,他从来不贪酒,不贪权,不贪色,但贪财,也许是从小穷怕了也饿怕了,他很害怕那种又穷又饿的滋味,所以拼命念书走出农村,在后来生活条件大幅改善的情况下也从不乱花钱。他很能理解冯耀辉的贪财敛财,任何一个从农村出来的苦出身在面对钱权诱惑时都无法淡然,钱和权是密不可分的,就像唇齿的关系一样密切,他们的人生都简化得只剩下一个想法——像蜗牛一样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冯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消瘦佝偻满头白发的人就是父亲,才在医院见过母亲,对父亲的变化她早有心理准备,而眼前的人被摧残得超乎想象。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从前那个英姿勃发笑傲人生的冯耀辉已经远去了。从小父亲把她当作男孩子培养,在别的小女孩学习钢琴舞蹈的时候她却在接受父亲独创的摔打教育——在冬日的早晨负重爬山,在烈日的仲夏环湖马拉松,以及在虎爸的逼迫下成为了澄市年纪最小的横渡长江女泳手。
父亲相信她可以被打败,但绝不会被击垮,因为她是冯耀辉的女儿,绝不会低头服输,只要不失去斗志和信念总有一天你会重新站在群山之巅。
现在相对而坐的不是父女俩,而是父子俩,这更像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冯耀辉见到了冯琳精神上立马放松下来,眼里流露出喜悦之情,冯琳的出现绝对是冯耀辉这段日子以来感觉最美好的时刻。
冯琳强装镇定努力地抑制住眼眶里滚动的热泪,现在角色互换了,她从这一刻起要成为父亲的依靠,若还像个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岂不是让父亲失去最后的希望。冯耀辉曾说过他的女儿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杰作和成就,现在他却只抬头瞟了她一眼后又低头垂目,仿佛无颜面对女儿,但说出的话却依然铿锵有力。
“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冯耀辉自嘲地笑了起来,这笑里充斥着无奈和心酸,“印证了你们小年轻常说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呵呵——我这一生什么样的高峰低谷都经历过体验过,没有遗憾,倒是你——可千万别步了我的后尘啊!”父亲的眼睛盯着桌子的一角说道仿佛是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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