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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床榻上的病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那脸色一如那床单一般,苍白的耀眼。病床的周围堆满了各式的仪器,男人的身上也插满了各式的管子,所有的机器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生命力比躺在床上的人都要强大。
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悠意还是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一时之间,惊呼声卡在喉咙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连身子也有些颤抖了,几乎站立不住。
洛北辰从身后扶住了女人,他站的很直,眸光很沉重,唇角弯的厉害。
“渔歌,这……”许久之后,悠意才可以艰难的发出一点点声音,她抬起双手,支撑在无菌室透明的玻璃门上,细长的手指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已经一周了,老板就是靠这些管子维持生活,这次肿瘤细胞恶化的很厉害,完全出自医生的意料,老板的眼睛已经……”渔歌低低的开口,神色间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迷茫。
肿瘤,一开始会引起剧烈的头痛而楼冷情一直靠止痛药维持着,但是现在,肿瘤已经开始扩散,压迫着他的视神经,悠意突然觉得悲哀,很难想象那双美丽如春天柳芽一般美丽的双眸,失去了光泽,失去了透视的作用,会如何的悲哀。
“不过夫人您能够回来真的是太好了,现在的老板,或许最需要您的安慰吧!”渔歌望了身后面无表情的洛北辰一眼,低声对悠意道。
悠意感觉到男人紧握住她手臂的手猛然之间抽紧。
悠意却不忍心告诉渔歌,这次她回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让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拜楼家族是英国的贵族,从那坐矗立在城市中心的拜楼庄园就可以窥见一斑。拜楼庄园的中心建筑是伊丽莎白宫,据说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继位时经过伦敦用来演讲和宴请宾客的地方,宫内装饰富丽堂皇,保存着大量高等级高规格的油画、雕塑、挂毯和许多高档精美家具。宏伟的大厅中一幅幅的画卷展开,记录了女王富有创造色彩的一生,从囚徒到女王的一生!在绵长的画廊之后,更是放有伊丽莎白女王的全身雕像。
悠意在仆人的带领下经过画廊,最后到达餐厅,餐厅中,桌子与银色镀金明顿餐具摆放在一起,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而落座在位的几位大人,则个个眸光阴沉,面色铁青,肃穆与威严成为这里的主气场。
拜楼家族的成员,除了珍妮纱与楼冷情的父亲之外,她都没有见过,但是今天,自皱纹满脸却气势不凡的拜楼大夫人到楼荣,还有几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族人,全都集结一堂。
楼冷情的父亲是一个看起来异常和蔼的男人,他拥有着出色的外表与一双明朗的眼睛,五官虽然有几分与楼荣相似,但是那沉稳的眸光与温文尔雅气质,却是狼子野心的楼荣永远也及不上的。
珍妮纱坐在男人的身旁,少了平日那些高雅与矜持,相反多了一抹小女人的娇羞。在望见悠意走进餐厅的时候,珍妮纱的面色有瞬间的僵硬与苍白,她若有所思的望了对面的楼荣一眼,突然紧紧的抓住了自己丈夫的手。
“怎么了?”那个和蔼的男人低声的询问她,珍妮纱摇摇头,眸光却更是不安。
悠意被带到最远,也最边缘的角落,佣人示意她坐下来。
悠意坐下来,抬眸坦诚的迎上楼老夫人那双鹰隼一般犀利的双眸,尤其是老人眸光中那特有的拜楼家族标志颜色——幽绿,让这个老夫人看起来更加的威严,也更加的令人生惧。
餐桌上没有任何的食物,甚至连一杯水都没有,所有的人脸色沉郁,眸光严肃,可以看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家宴。
“我不知道如何的称呼你,是称呼你为凯拉小姐还是童小姐?”纯正的伦敦音从老夫人那略显干瘪的唇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