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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記者笑了笑,溫和地問:「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你媽媽還好嗎?」
她應了聲:「我和媽媽過的都很好,勞您掛心了。」
徐記者欣慰地點點頭,還想再說點什麼,那邊的同事突然叫了他一聲,他扶了下眼鏡,只好拿上機器,掏了張名片給她:「我這邊還有事,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找我。」
陶音接過名片:「好,謝謝叔叔。」
她目光在這位記者背影上停了會兒,慢慢收起視線。
這時,手裡的電話響了。
陶音接通,聽筒里沈慧姝的聲音溫柔:「音音啊,你快到家了嗎?」
「還沒,」她剛想說遇見了那位徐記者,猶豫了下沒開口,目光瞥見前方一塊薄荷綠色的牌子,朝那邊走:「我快到花店了,買了花就回去。」
今天是沈慧姝和陶辰華的結婚紀念日,陶辰華在世時,每年都會買一束白雛菊送沈慧姝,有一次陶音問他為什麼不給媽媽送玫瑰,就因為媽媽喜歡白雛菊嗎?
陶辰華告訴她,白雛菊的花語是——藏在心裡的愛。他暗戀了沈慧姝大學四年,有幸得償所願,想一輩子把她放在心裡。
所以,在那次意外之後的每年,陶音也會在這天替陶辰華買一束白雛菊,送給沈慧姝。
「音音,媽媽公司臨時有事,要出趟差,現在就得出發去機場,」沈慧姝嘆了聲,「今天收不到你的花了。」
「沒關係,」陶音笑道:「我買了就等於您收到啦。」
「好,那謝謝寶貝了,」沈慧姝溫聲道,「天不早了,買完早點回家。」
「還有,回來後記得把門窗鎖好,」沈慧姝前幾日看了一條入室搶劫的新聞,還是有些不放心,「我一會兒把小區保安電話發給你,你記得存好。」
陶音答應著:「知道了,放心吧媽媽。」
沈慧姝:「那你自己注意點,媽媽趕時間,就先掛了。」
掛掉電話,陶音進到花店。
推門聲讓收款台正打盹的年輕人張開眼皮,打了個哈欠後支著胳膊起身,睡眼惺忪地扯出一抹標準化的迎客笑。
長相還不錯的帥哥,睏倦地往前伸著脖子,樣子莫名好笑。
像一隻假笑的樹懶。
「歡迎光臨。」樹懶開口。
陶音彎了彎唇,輕聲道:「你好,幫我包一束白雛菊。」
清脆的嗓音落下,年輕人這才朝門口仔細瞧來,似被觸碰了開啟鍵,眼睛一亮,人也瞬間支棱了起來。
接著視線從她臉上緩緩往下,掃視著。
門前十六七歲的少女,黑髮雪膚,一雙小鹿眼瞳孔漆黑,清澈純淨,外面的陽光灑落,給她的眼底覆上一層柔光。
陶音往花架上掃了眼,輕聲重複:「麻煩,一束白雛菊。」
「噢好,」年輕人反應過來,靦腆地捋了捋頭髮,笑嘻嘻走出收款台:「今早剛進了一批,稍等,我這就給你包。」
這店員看起來沒比她大多少,像是個學生,邊走邊往身上套了件粉紅色卡通圍裙,尺寸明顯不合身,不過裁剪花枝的手法倒是嫻熟。
她看了會兒,隨意往店裡掃了一圈,這才發現牆角處的一條灰色沙發躺了一個人。
黑色半袖,下面是同色系的休閒長褲,臉上扣了個鴨舌帽,一條胳膊枕在腦後,長腿慵懶地搭在沙發邊,姿勢隨意懶散。
一塊骷髏頭圖案的滑板靠在他的腳邊,整個人沉沉地睡著,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然氣息。
旁邊的花枝蔓上沙發,落在他的黑髮邊,沙發的位置迎著光線,在他身上暈染出金色的輪廓,又少了幾分不近人情。
陶音打量了眼,目光不自覺落到帽子下的那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