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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娇嗔道，“你还知道我们这个家啊，大家都等了你一年的光景你才回来。”

“我对不起咱们家里人，我就自罚三杯。”大少爷说完，杯杯一饮而尽。

支凤坐在那里看着大家开心快乐，没有任何话说，只给小少爷杰民夹菜。

“三娘，够了，我吃不了了。”小少爷话一出口，支凤的脸突然间红了，小少爷的碗里已经是尖尖一碗菜了。

大家看见后呵呵地笑出声来。

贤淑说，“三太太，不必紧张，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才解围，支凤的心放下来，对大家笑笑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老爷带着大少爷去了书房，两个人并肩走出，三个女人突然间都感觉到了一个事实：孩子大了，老爷老了。老爷的背有一点点佝偻了，走起路来也没有少爷那么雄健，只是大少爷故意放慢步子，等着爹一起同行。

贤淑吩咐下人们把杯盘狼藉收拾好，就拉着小少爷杰民的手慢慢离开了。

支凤扶着春莲的胳膊站起身，笑着说：“姐姐，咱们也回去吧？”

春莲的眼眉一挑，“看来老爷今天晚上不会去你那里了！真是母凭子贵！自古以来的道理就没有变过！”

支凤笑笑道：“老爷好久没有去大院里了，我今天也乏了，就早点睡下。”

“为什么大少爷没有喊你三娘啊，在外面学了那么多的规矩，回来把家里的规矩都给忘了，鬼知道在外面学得什么，说不定就是花天酒地。”春莲一边走一边说。

支凤摇摇头，笑意浓浓道，“不会的，看模样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喊我三娘，我倒是觉得不奇怪，这样一叫，把我就叫老了。”

“呵呵，妹妹倒是想得开，但是地位和辈分也溜开了。”春莲的手在支凤的手上长长地按了一下，长叹一声。

支凤道：“人生就是这样，女人嘛，有了就有，没有了只要心存善念也一定会有的。”

春莲嗤之以鼻地笑了笑。

夜晚的月亮没有出现，天上一层厚厚的云，星星也寥寥无几，寒风吹拂。

春莲紧紧披风，支凤打了一个寒颤。

春莲细声细语道：“妹妹，我到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姐姐慢走。”支凤放开春莲的胳臂，望着她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二院里才缓缓地离开。

回到屋子里，张妈走了进来，有点不高兴。

支凤看着张妈，她明白她的意思，大少爷自从跨进家门，还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呢。

支凤淡淡地笑了，对张妈说，“张妈，你放心吧，他一会儿和老爷从书房出来就会来找你了。”

张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真的吗？我以为他已经忘了我这么个奶娘了。现在少爷在外面飞长久了，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老妈妈了。”

“怎么会呢，张妈你多想了，你看大少爷也是秋月的先生呢，这不也没有来问她学字学的怎么样了吗？”支凤坐在火炉边，火炉照着她微红的脸，轻轻说道。

秋月这时候打了热水走进来笑着说，“就是就是，我今天还想着少爷怎么没有检查我的功课呢。放心吧，张妈，大少爷一会儿一定过来找你，还要和你畅谈半夜呢。”

张妈脸上的愁容完全消失，转为幸福满足，支凤心想：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心里还这么幼稚啊！真是返老还童。

支凤刚刚洗完脚准备上床睡觉时，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她的心无缘无故地紧张兴奋起来，为什么，自己心里也无从知晓。

张妈“哇”地哭出了声音，大少爷的声音说道，“奶娘，你还好吧？”

张妈的泣不成声，秋月端走洗脚水，对支凤说，“太太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