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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情人冬冬背着行囊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时而臭美在亚玛逊河里沐浴,时而杨老板点钞票的夸张嘴脸……时而眼前一黑。
最终,我在一阵激烈的眩晕中跌倒。
开始,我还能感觉到雪花落在身上,轰隆的火车呼啸而过,晃晃的光将万物照得极为模糊,慢慢的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道光门,父亲和母亲伫立在门口,朝我张开双臂,呼唤我的名字,让我进入他们的怀抱……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木屋里,屋子中央有一个碳炉,烧着旺旺的火,火上有一个水壶,壶嘴里不时溢出一缕缕飘渺的烟气。这是哪里?我爬起来,走向门口,没走两步,便被一根粗硕的绳子拉住,绳子的一头拴在柱子上,一头拴在我的脖子上。
这时,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头抱着一捆木柴进来,他放下木柴,拍拍身上的雪,却落下一大朵棉絮。他把棉絮捡起来,重新塞进破棉袄里,猛地看见我,愣了一下说道,醒啦?我是在铁路边发现你的,冻的僵硬,尚有一丝气息,于是把你背回来。他又自言自语的叨叨,这个年头,狼还真少见。
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在风雪中昏迷,被善良的老头救了回来。我刚想感谢他救命之恩,求他把我放走,却听见他一声叹息道,我一个孤老头子看守着林场,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正好,你就待在这里陪我吧,咱俩也有个伴。我不嫌弃你是只狼,你也不要嫌弃我这里的生活条件不好。
我听后,差点没吐出血来。我千辛万苦的从大城市里逃出来,难道就是跑到这荒山野岭为你送终啊!我拼命的朝他吼叫,撕裂着嗓子。他荣辱不惊,埋首烤他的馒头,香气弥漫开时扔了一块给我。我哪里吃得下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没有妥协,见到老头就朝他愤怒的咆哮。他还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烤馒头的时候分我一份,然后向我娓娓道来他的故事,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老年,从老年到如今,也不管我听不听。这老头小时候家里穷,为了寻口饭吃,16岁的时候糊里糊涂参加了国军,淮海战役时被解放军俘虏,因态度较好又不愿回家便成了解放军,他不回家的原因是家里没人了。后来全国解放,他复员做了一名林场工人,几年后娶了一个蛮漂亮的媳妇,别人都说他艳福不浅,他笑笑,很是自豪。文革的时候,他被莫名其妙的打成反动派,说是什么国民党潜伏的特务,这一关就是十年。平反后,回到家,发现媳妇早就抱着娃跑了。后来,组织上给他介绍了个没孩子的寡妇,他没怎么看就答应下来。当时,他快50岁了,别人不挑拣他就算不错了,他有自知之明。那寡妇人不错,勤快,温顺,就是不会说话,原来是个哑巴。又过了5年,寡妇死了,老头就再也没有结过婚,一个人看守着林场到现在。老头说,寡妇是淹死的。他和她有一天晚上从村里看完露天电影回林子。他走在前,寡妇走在后,寡妇不小心滑进路边的河里,喊不出救命声,扑腾两下便沉到了水底,他到家后才发现不见了她。第二天,寡妇的尸体浮上来,老头抱着她哭了整整三天。
老头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讲他的故事,我都能背下来了。其实他的故事很普通,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只是想说话而已,他今年70岁了。
春天来了,雪融化了,万物苏醒。春天里的草原我是看不见了,只待来年。老头丝毫没有放走我的意思,我不再对他咆哮,因为咆哮对老头没有作用,反而能激起他的兴奋,让他感到自己并非是孤零零的一个。我变得沉默起来,老头还是不厌其烦的向我讲述他的故事。
又过了一年,我依旧没有看到春天里的草原。
老头讲故事的热情丝毫不减。他从未解开过柱子上的绳子,带我走出小木屋,我可活动的范围就是绳子的长度。我甚至怀疑这木屋外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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