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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鳳嵐雲諫他，他到底是……&rdo;

君衡仰頭看了眼長瀾仙君：&ldo;你既知道這麼多，等事情結束了，隨我歸於鴻濛吧。&rdo;

長瀾抿了抿唇，神色淡然，他沒有覺得恐懼，也沒有求饒，即便知道身歸鴻濛從某種意義而言比死還要寂寞，卻也不露怯。

君衡又說：&ldo;我於鴻濛之中存在太久了，天道也需要更換的……&rdo;

&ldo;呃……&rdo;

&ldo;不過……不著急，我沒那麼快消亡，至少要把眼前的事了結。&rdo;君衡繼續道：&ldo;鳳嵐雲諫啊……他還是丟了這個姓比較好，鳳嵐一姓是對他的枷鎖，是報復，是仇恨。&rdo;

&ldo;誰能料到萬年前將神族逼得只能祈求天憐的魔神，會在身殞後，投胎成神族的少主呢?&rdo;

&ldo;啊!!&rdo;不可謂不震撼，不可謂不令人吃驚。

鳳嵐雲諫從破殼起，就被批命禍殃，說他會害死身邊所有人，說他攜來的涅槃之力大不詳。

這些……從來都不是謠言。

他生來就是神族的敵人……

君衡摘了片嫩葉，迅速在指尖凋零成枯槁，他漸漸透明的手指又恢復成實體。

&ldo;不過啊，人間從無正義與邪惡，只當站在哪個角度看了，比起前世，我倒是很喜歡他的今生，從不主動招惹誰，被愛情沖昏了頭的樣子，讓我覺得很省心。&rdo;

天道說話總帶著神秘莫測的意味，長瀾聽了很多，也咂摸出一些用意。

長瀾：&ldo;我還有一個問題，您為何幫他?&rdo;

&ldo;幫他?&rdo;君衡挑眉道：&ldo;你也覺得我在幫他?呵……我那哪是幫他啊?我在送他心甘情願地去死。&rdo;

更多的，他不會再說。

關於涅槃之力讓天道忌憚這件事……

即便萬年前天道幫助神族覆滅魔域，絞殺魔神，也沒徹底銷毀涅槃之力。

反倒讓雲諫帶著涅槃之力重生在神族，愚蠢的梧桐只以為涅槃之力可以讓他，可以讓他統御的九天永不殞落，永生不死，卻不知小瞧了這股力量。

涅槃之力可以徹底顛覆整個世界，可以重新塑造一個不受天道控制的世界。

這個秘密將被永遠捂死……

&ldo;涅槃之力必須被鳳嵐雲諫親手用掉，再也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rdo;

君衡往椅背上靠了靠，淺嘆一聲，掀開一道水鏡，鏡中顯現的儼然是被困在魔殿中，接受聚魂燈融魂的將夜。

&ldo;醴泉不可以消亡，若無醴泉，這世間的川澤水流都會幹涸，便再無生命誕生了。&rdo;

長瀾恍然大悟。

就算鳳嵐雲諫救不了將夜，天道也不會撒手不管。

水鏡中的少年似承受著極致的痛苦，靈魂相融很痛，難以忍受，可他即便在這種要緊的時刻，還在不余遺力地反抗著子母彩羽的命令桎梏。

步凌塵一邊幫他融魂，一邊焦急地滿頭大汗。

&ldo;將夜!你不能這樣，你要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融魂上，要不然會出意外，你難道想讓你師尊白白犧牲，讓他的努力付之東流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