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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永桢淡淡道:“你们要是能混进天龙寺,那才是奇了。”
“最近有很多陌生人到天龙寺,其中一名很像西边的阉货。”金奕压低声音禀。
木永桢目光一凛,整个人似被寒气笼罩,声音蓦然尖厉起来:“难怪!玄氏最近蹦躂得欢,那些传言肯定是他们弄出来的!这两个人真不该留!当初筹划不周,让他们走脱,果然是後患无穷!”
金奕无奈道:“躲在天龙寺内,我们也奈何他不得。”
木永桢按著额角,内心矛盾,若对天龙寺用兵强抢不但有违祖训,还会引起南疆百姓不满;然而如今形势逼人,若抓不到墨钦、拿不到私印,还不知会惹出多少祸患,何况还有个秋媚音……
他突然愤怒起来,天龙寺的秘密肯定是木良告诉墨钦的。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不但不为自己分忧,还胳膊肘往外拐,给自己惹下这麽大的麻烦!而自己的子孙里竟没有一个可以倚重培养!
随即他想起六岁的启隆帝,贪玩不说,还胆小如鼠。今日在朝堂上居然被大臣的痛呼给吓哭了!假如他不是皇帝,自己定要用家法教训他。这般娇弱怯懦,如何担当大任?
“王爷、王爷……”金奕把他走神的心思拉回来,“这天龙寺该如何处理?”
木永桢摆了摆手道:“容本王再想想。”
……
漱玉宫内,太後木馨正在教训启隆帝墨睿。皇帝上朝打瞌睡也就罢了,处置个臣子居然被吓哭,实在有失皇家威仪。
木馨冷肃地对墨睿道:“皇上知错吗?”
墨睿低著头嘟嘴道:“朕……朕……没错!”他猛地抬起头,乌黑清澈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木馨道:“他们都说父皇没死,是信王要害他……”
“住口!”木馨厉声打断他,“信王乃国之柱石,陛下怎能轻信谗言?先皇为逆贼所害,与信王没有半点关系!”
墨睿大声道:“母後说谎!父皇武功盖世,怎会轻易被害?那烂脸的人根本不是父皇!父皇就是烧成灰,朕也认得!”
木馨沈下脸道:“皇上满嘴胡言乱语,是想去祖庙思过麽?”
祖庙那地方又黑又阴森,他一个人在那里,没处睡觉还不给饭吃,非要低了头认了错,按著母後和信王的吩咐做事才放他出来。墨睿最怕去祖庙思过了!可是母後和信王却常常这样惩罚他。墨睿觉得父皇在时又温和又慈爱,从来不会这般罚他,父皇不在以後,他就变成没人护的小孩,三天两头被罚去祖庙思过!
墨睿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边把两条小腿蹬来蹬去,边放声大哭道:“你们把父皇还给朕!呜呜……朕要父皇……”
木馨气得脸色发白,无奈怎样喝斥哄劝,墨睿都不听,只管坐在地上耍赖。
“皇上说想要谁?”门外传来木永桢低沈威严的声音。
墨睿立时噤声,惊恐地注视著木永桢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过来。
“刚才皇上说什麽?老臣没有听清楚。”木永桢低头看著墨睿,脸被阴影挡住,看不清楚。
“没、没、没说什麽……呃……”墨睿结结巴巴地回答,强咽下的哭声噎得他直打嗝。
“最近事多,皇上难免被人迷惑,去祖庙清静一下,好好想想。”木永桢用眼神示意,内侍忙上来抱墨睿。
墨睿哇地一声又哭起来,“朕不去!朕不去祖庙!放开朕!”
“皇上!”木永桢的耐心已到极限了,听墨睿口口声声要墨钦,心里的厌恶、不甘、怒气翻滚沸腾。他甩向墨睿的眼神里凌厉而阴鸷,冷酷的杀气如利刃一般刺进小孩的眼中。
墨睿只觉得眼前的信王比故事里的恶魔厉鬼还恐怖,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撕碎吃掉。他吓的瑟瑟发抖,眼里盈著泪珠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