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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局勢頓時變得微妙。
謝景明常年在外征戰,很少回京,他對此人的了解也僅是「冷靜自持,驍勇善戰」,外加一個「兇殘」。這些片面的說辭顯然不足判斷一個人,於是他悄悄問了邊防軍的舊友。
那人思索良久,告訴他這麼一句話:但凡謝景明想要的,就一定會搶到手。
就是這句話,讓蔡攸猶豫了。
謝景明從未表現出對大位的渴望,但誰也不敢肯定他不想當皇帝,自己總不能傻不愣登去問他:誒,小舅子,皇位你要不啦?
官家是越老越喜歡玩帝王心術這套,誰知道真是龍體不虞,還是躲在後頭看戲!可憐他們一幫朝臣,
再一想田氏油鹽不進的潑辣勁兒,蔡攸愁得頭髮都快薅禿了,本來就堪憂的髮際線更是雪上加霜。
真是人到中年三大愁,悍妻弱子和禿頭,唉!
這時候煩惱的不止蔡攸一個人,顧春和也躲在屋子裡發愁。
因老夫人親口吩咐,下人們幹活分外麻利,晌午剛過,衣料就送到了顧春和這裡。
那真是頂好頂好的絲綢,托在手裡像是一片雲,展開來看像是一汪水,清風拂過,上面的蝴蝶仿佛活了,抖動著翅膀,繞著一朵朵盛開的花在飛。
這樣的料子,穿在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好看。
顧春和卻高興不起來。
國公府接了李夫人的請帖,反之國公府擺宴,李夫人肯定也會過來捧場。那她就不可避免與李夫人碰上。萬一她在國公府的消息傳到李仁耳朵里,那就麻煩了,得想法子避開。
苦主倒要躲著作惡的。
顧春和苦笑著嘆息一聲,父親曾說,和當權的沒道理可講,除非你比他更有權勢,他才願意坐下來和你講道理。
那時她小,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只覺得一種深深的悲哀。
小龍團茶的事一出,她已把兩位夫人連帶管事媳婦統統得罪了,更要小心行事。裝病肯定不行,她沒錢賄賂郎中,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疑心。現在也出了孝期,要是硬說不去,難免被當成拿喬,閒話只會多不會少。
悶在屋子裡琢磨半天,總算讓她想出來一個不太高明的法子。
父親的本家也在京城,但關係十分惡劣,在她出生前就斷了關係。按父親的話說,「那就是一窩子狼,權當陌生人罷了。」
顧家在汴京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國公府應該也下請帖了,如果認出來不免尷尬,平白掃了大家的興致。
國公夫人拼著一口氣要壓二夫人一頭,絕不會讓親手操辦的花會出漏子,沒準會應了她。
顧春和悄悄打聽了一圈,明日世子不在,正好給國公夫人請安去!
第二天的天氣好得出奇,天空被清水洗過一樣,沒有一絲雲彩,觸目所及,是一片純粹到極致的藍。
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乃至於聽田氏翻來覆去地說婆婆偏心,罵妯娌難纏,謝景明居然沒有煩!這耐心讓他自己都驚訝。
「好說歹說,就不是不讓我兒子去你那裡,真是氣死我了。」田氏恨恨道,「還把他給挪出去,擺明了是不讓我們母子親近。說什麼不可長於婦人之手,他蔡攸不是他娘養的?我呸!」
那一聲「呸」,聲如洪鐘,響若雷霆,簡直是震天動地,氣勢非凡,活生生的「一個唾沫一個釘」。
謝景明虛虛掩住嘴角,待那抹笑意消失了,淡淡道:「玉哥兒看著太弱了,猛地去了軍營恐怕受不住,緩緩也好,老夫人的顧慮十分有道理。」
「你也忒好性兒了,慈不帶兵,義不養財,你這樣可不行,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
謝景明微微挑了挑眉,仔細看了田氏一眼,她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