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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點,為何不能解?」鳳隱瞧他忽喜忽悲,得了趣味,再行點撥,「劍閣內功,性屬純陽,於體內周轉,自生熱氣,冷熱相剋,自不能解。「
「正是如此。「沈墟愈發喪氣,道。
「純陽不可,你不會轉而用純陰麼?」
沈墟不解:「我內功屬純陽,如何有陰?」
鳳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用本尊教你?世間功法,順行乃純陽,逆行自然至陰咯。」
沈墟聽了他這驚世之語,駭然失色:「你,你讓我逆行經脈?」
鳳隱冷笑:「如何?不敢麼?」
沈墟不語。
便聽鳳隱嘆道:「也罷,你們名門正派自然不屑用這旁門左道,老學究教出小學究,一代比一代不思變通,做人如此,練武更是如此。本尊煩了,告辭。」
一番挖苦帶嘲諷,緊接著就是衣袖簌簌,似乎確實要走。
沈墟默然,心知鳳隱說得有幾分道理,但習武之人皆知,經脈逆行極易走火入魔,一著不慎,輕則神志混沌,重則橫屍當場,以這種旁門左道涉險解穴,實在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正自沉浸在兩難抉擇中,對鳳隱說要離去恍若未聞。
鳳隱款款走到門口,忽又腳尖一轉,轉回床前,俯身欺近。
一陣冷冷梅香驀地襲來,沈墟下意識後仰躲避,不想後腦卻被一隻大手掌住,不能退卻分毫,他眉心一跳,攏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
鳳隱沒說話,他也不說。
鳳隱不動,他也不動。
寂靜中,他感覺到鳳隱的臉貼自己很近,因為不屬於自己的溫熱鼻息正撲在自己唇上。他眨了眨眼睛,緩慢的心跳逐漸變快變強,直如敲鑼擂鼓。想來自己或許對鳳隱十分畏懼,否則為何對方只是靠得近了些,他便如臨大敵緊張到全身僵硬?
平時師父常教誨,遇事當臨危不亂,安之如素,否則坐困愁城,天莫能助。
沈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動了動嘴唇,剛想開口說句什麼,頭頂微動,尚未反應過來,三千髮絲倏然散落肩頭。
此時,一陣帶著雨後濕意的清風自窗隙吹來,青絲揚起,拂在臉上,激起一陣癢意。
沈墟驚了一下,疾出右掌,截住鳳隱欲往回收的手,問:「取我木簪作甚?」
「因為我要送你一件東西。」鳳隱帶笑的嗓音就響在耳側,單手一推一送,輕鬆掙脫了禁錮,「但本尊做事向來有個原則,有來有往不白給。我送你一件,自要從你這兒取走一件,這樣才公平。」
不知他如何動作,沈墟空著的手心裡就被強塞進一根筷子那樣長的小棍子。金屬質地,手下紋路精巧,一觸即知即為貴重。
沈墟問:「為何送我?」
「本尊要你護法三日,只是戲言,未曾指望過,不想你那般古板,當真踐諾,你劍閣風雨飄搖,來日定要倒楣。本君從不愛管江湖閒事,到時你走投無路,來找本君挾恩圖報,豈不是一樁煩心事?這玩意極為貴重,本君忍痛割愛,給你啦,你我從此恩怨兩清,各不相欠。」
兀自說完,腳下微動,身子已倒縱出門,最後一句話遠遠飄來。
「山高水長,來日再見。」
沈墟披頭散髮坐於床上,茫然握著那根簪子,不知該如何處置,心想此魔頭行事顛三倒四,反覆無常,心思難以捉摸,說不準今日給了明日又來討回,而且聽他所言,這東西極為貴重,萬一弄丟了,這人回頭討要無果,豈不又要遷怒自己?如此一想,便將其放進內衫貼身安置,提醒自己莫要遺失。
安置好那東西,又思考起逆行經脈一事。
思考了足有月余,沈墟終於還是決定鋌而走險試上一試。
一開始他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