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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咔嚓」一聲,楚驚寒的刀已砍下掃帚棍的一頭。
沈墟於假山後輕輕「咦」了一聲。
「雙手輪替使刀,這是落霞刀法能從眾家功夫中脫穎而出所仰賴的獨門秘技。」玉盡歡將手中摺扇撥開又合攏,合攏又撥開,「刀不像劍那般輕靈飄逸,常人使刀或慣用右手,或慣用左手,練得久了,難免一手力大,一手力小,臨場若需換手,必定生疏滯澀。落霞刀法卻要求所習之人左右手勢均力敵,以求交戰時能在出其不意時輪換自如,使出殺招,他們甚至還將這輪換的手法融入到刀法中去,是以落霞山莊的刀比別家快,也比別家詭奇多端。」
沈墟從鼻間「嗯」了一聲,繼續凝神觀戰。
十招內,三昧的掃帚棍已被砍了三次,眼下只剩下小小一截,拎在手裡與他魁梧的身形一比較,顯得有些可笑。
「和尚小心了,現在我要刺瞎你左眼!」
只聽楚驚寒一聲輕嘯,凝著寒光的刀刃劈空而來。
三昧既聽她說要刺他左眼,立即揮棍護住左半邊身子,他這一路棍法叫作「天羅地網」,全力使將出來能將全身要害護得密不透風,但他學藝不精只學了個五成。不過就算只有五成,護住半邊身子也綽綽有餘。
此時,沈墟搖頭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玉盡歡問。
沈墟道:「他錯了,楚驚寒根本沒想刺他左眼。」
只聽庭院中傳出「啊」一聲慘叫,三昧捂著右眼彎下腰,掌縫間血流如注。
果真不是左眼!
玉盡歡不免驚訝:「你能看清楚驚寒的刀?」
沈墟沉吟著沒說話。
玉盡歡又換了個問法:「你能看清多少?」
沈墟道:「七七八八。」
玉盡歡挑眉,就連他自己,也不敢說能看清七七八八。
楚驚寒的刀很快。
見血封喉。
今夜的月很冷,很圓。
楚驚寒又說話了。
「和尚小心了,現在我要砍下你右耳!」
三昧此時聽到她的嗓音便如聽到閻王爺催命,見她便如見到玉面羅剎鬼,劇痛之餘,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心中栗六。
但和尚到底有骨氣,拄棍站起身,用一隻眼睛死死盯住她:「來呀,和尚怕你不成!」
月光緩緩拂過鋥亮的刀鋒,楚驚寒動了。
和尚這次學了個乖,反其意護住左耳。
「啪!」
一隻慘白的耳朵掉在地上,滾了一層泥。
和尚這回卻是真沒了右耳。
和尚大怒:「惡婆娘嘴裡沒一句真話!」
現在他沒了一隻眼,也沒了一隻耳,依照楚驚寒之前撂下的狠話,接下來就該輪到舌頭了。
好在舌頭只有一條,倒不用怕她聲東擊西。
楚驚寒幽幽道:「這下不用我提醒和尚當心了,你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吧,再過一陣,就一個字也不能說了。」
和尚搜腸刮肚,「惡婆娘」「母大蟲」「老虔婆」噼里啪啦罵了一通。他扯著嗓子罵,楚驚寒微微笑著聽,等他罵累了喘口氣,楚驚寒腳下輕動,提刀掠來。
刀尖離和尚的嘴巴只有寸許,和尚不住後退,刀尖卻如盯上獵物的毒蛇,緊追不捨。
只聽得——
「鐺!」
「嗆啷!」
楚驚寒手上一震,刀的去勢被阻。
架在刀上的,是一把劍,和一柄玉骨扇。
「你們是誰?」她那張素淨但幽怨的的臉上划過不耐煩,「難道是這和尚的幫手?」
玉盡歡撤了扇子,刷地打開,人五人六地扇了兩把風,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