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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曾是那个掌控梅花盛开和凋谢的主。
和琉璃边说着话,我边闭上眼假寐,几日来流连于声色的应酬奔波,让我有点倦怠。
尽管意志昏沉,我纤细如青葱的手指却紧握着一块绸帕,上面绣着一朵昙花。这块帕子是早逝的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我随身带着已经很多年。
我母亲是属昙花的。
而我属梅。
不必对此奇怪,因为我们都不是人。
这就如人类有属相一说,我们的属相,就相当于人的属相里牛鬼蛇神之类。
我们是花妖。
不过,一只早已经灰飞湮灭,另一只则丧失了法力,成了一个软弱的女人,甚至比普通的凡人还无抵抗力。
母亲犹如昙花般美丽。可每当我回想起昙花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况味。
我爱它的哀婉动人,也恨它的懦弱自私;我爱它的凄艳悲壮,也恨它的固执偏狭,而这两者偏偏是如影随形,相生相伴的,正如盛开与凋谢是花之魂,追求完美与脆弱不堪也是我们花妖族的精神特质一样。
肩上的梅花印记隐隐作痛,像有团火在灼烧,虽然已经完全是普通人了,但还是会有花妖的痕迹,譬如这个梅形印记在梅花开的季节便会发红,如针扎般刺痛,直痛到心尖上,似在提醒着我原是个不羁的梅花妖,让我辗转反侧,彻夜不得眠。
我也想做回花妖,但我已不能了。
在我九岁的时候就被母亲封住了法力,本来在十四岁的时候有一次恢复的机会,却被人为地破坏了,因此我永远不可能再做回花妖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琉璃见我实在是倦极,便道,九姑娘你先歇着吧,等会儿我再帮你梳妆。
我应了,便昏昏睡去。
睡梦中仿佛又置身于那片梅花林海中,我张开双臂在漫天花雨中盘旋,梅林中回荡着我银铃般的笑声,我小小轻盈的身体在腾空飞跃,似乎是林中穿梭的精灵。
这似乎是我小时侯的场景。
那时的我是只小花妖,就是传说中花的精灵。
世上每种花中都有花妖存在,每只花妖只有两百岁左右的寿命,只比人类稍长了点,当然修道成仙者除外。可修仙路漫漫,几万年也不会出现一两个修成正果的,希望实在太渺茫。
于是大多数花妖都退而求其次,大都安心认命地享受着闻香而醉、随花开落的日子。
但也不是每只花妖都能随意掌控所属花种的盛开与凋谢,只有具有特殊秉质的花妖才可以。
不知如何就具有了特殊秉质,我竟然做到了,虽然控制花开的动作与速度还显得稚嫩与生涩。
不会忘记当用小手指对着梅花念了声咒语,那树红梅居然缓缓绽放时我的惊讶与喜悦。我朝着母亲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得意的微笑。
母亲老是望着我小小年纪就显露出的不俗容颜而忧心忡忡,虽然我其实就像是她缩小的翻版。她总感到我的身边围绕着很重的戾气,因此严令三申,没有她的陪从我独自一人不得在花丛中流连。
但生性淘气的我偏喜欢在梅花林中一展我不羁的天性,每当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便会到梅林里与梅花雨共舞,学习掌握花开花落的调控技巧。
那年那天的午后,年幼的我独自穿梭在梅林中,与飘落着的梅花轻盈共舞。
正自在快乐地飞舞着,没料想从草地上突然窜起一只隐匿着的长形庞然大物,张开血盆大口,向我猛扑过来!
待我回过头来,那只怪物的嘴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了,我甚至已经闻到它大嘴里令人晕眩的膻腥臭味。
怪物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着贪婪而猥亵的眼光,它摆动着身体,粗大的尾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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