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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跟自己母亲关系似乎不一般!陆元松迅速从这位江都统的神色变化揣测出一种可能,他沉默聆听。事实上,他对于自己的生母印象有些淡了,本来他就从未把夏云音当作母亲,也未将陆鸿视为父亲,只是血脉的源头是这两人,他与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而已。
情感上,没有任何感觉!
所以,对于江天骥的感慨,陆元松也就没有附和或追问等等回应的心思。
“你不说话?看来你不相信我!”江天骥盯着陆元松的双目看了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黑漆漆的令牌,递给陆元松。
“你母亲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虽然是有苦衷,但这种罪过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呵,我也知道你的情况,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去见你,这次我奉命前来剿灭天狐谷,与你相遇是缘分,也是你母亲在天之灵的期望,她应该希望我帮你一把。”
“然而……算了,过多的事情说来实在复杂,这枚信令你且收着,今后在朝堂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就带上这枚信令去天地园找我!”
“朝堂之上都是公卿大夫,我一介平民之身,怎么可能有机会在得罪大人物?另外,天地园又在何处?”陆元松接过这枚黑黝黝的令牌,入手分量十足,绝不是普通精铁所铸。
“你是她的儿子,将来必定成就非凡,来日位极人臣也未可知。至于天地园,等你有了足够的地位,自然知道位置。”江天骥忽然伸出宽大的手掌抚了抚陆元松的头顶:“你多多保重!”
“扈峰,撤离!”
“是,都统大人!”
“咻咻!”扈统领扈峰一吹口哨,立刻有几声兽鸣回应,从天狐谷外围方向飞来十多只巨大的雄鹰。
这些浑身黝黑、鸟喙如铁的巨大飞行凶兽展开翅膀足有两米多长,十多只高桓低飞,掀起阵阵狂风。
一个个天煞卫黑甲人跃上鹰背,待扈峰将重伤的黑甲人也送上鹰背后,江天骥深深地看了陆元松一眼,一挥衣袖,雄鹰嘶鸣,飞上蓝空,江天骥的声音从半空传下。
“这股兽潮半个时辰后会自动散去,待野兽尽去,你可出谷!”
咻咻!转瞬间,雄鹰飞去,狂风消弭,一切无踪无影,只留天狐谷内一片血腥。
许多三尾狐狐尸,但都已被剥皮,骨肉浸血,惨不忍睹。
“呜呜!”陆元松望着满目苍痍,心中稍哀,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幽咽声。
是胡盈儿这只幸存之狐!
陆元松低头看时,就见胡盈儿匍伏在其脚边呜咽,碧绿的双目两行清泪如潺潺之水。
“你们天狐谷的遭遇令我很是同情,不过,同情不代表纵容,我好不容易使你逃过一劫,不希望你怀有报复的念头,这件事是朝廷做的,你不可能报得了仇,你只能安安静静活下去,天狐谷的一切,你就忘了吧。”
“谁说报不了仇!”一声娇喝骤然从山麓上传下来。
“谁?”陆元松抬头看去,就见一道粉红身影飞身而下,如闪电一般落在陆元松面前。
一尺之距,面对面,眼对眼。
“春娘!”陆元松只觉眼前一花,出现一人,当即一声惊呼。
这粉红身影,自然就是胡春娘,她往日一身红裙,如今换作粉红束身衣,俏脸阴沉冰寒,双目煞气盈溢。
这份煞气,程度远远超过当日八月十五那晚在陆氏祭庙外想要灭绝陆氏血脉时所显露的煞气。
族灭之怒火,熊熊燃烧。
“春娘,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带着一些小狐狸逃走了?”陆元松赶紧眺望半空,生怕江天骥带着天煞卫折回。
“不必担心他们半路返回,若是现在敢回头,哼,我必与江天骥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