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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瑤的心裡莫名其妙地安靜下來,居然就那樣等待著,等著他的煙抽到一半。
前廳都瀰漫在一股煙霧裡。
她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說:「對不起先生,這裡不能抽菸。」
他聽到後回頭看了她一眼。
正常人聽到這種話,無非兩種反應,要麼歉意地道歉,轉頭熄了煙;要麼梗著脖子死不悔改,一副「顧客上帝臉」劈頭蓋臉罵。但是,這人只是笑了一下,復又微微低下頭,將那根正在燃燒的煙夾在兩指間,緩緩抽完。
之後問她:「有菸灰缸嗎?」
她在那兒愣了好一會兒,連忙從櫃檯里拿出一個玻璃缸。拿出來後又有點後悔:怎麼就這麼聽話呢?
在給他登記的時候,她問他有沒有上網預定房間?
「沒有。」
他把身份證遞給她,她把這個名字記了下來,不由在心裡念了一遍——「孟西沉」。聽過不少叫「晨曦」「日照」的,是個好兆頭,卻從沒聽過取名「西沉」、「日落」的。
這什麼父母?忒敷衍。
看他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給自己改個名兒?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不會說出來。她把身份證和房卡遞給他:「孟先生,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點點頭,垂下眼瞼抬步上了樓梯。
和小圓交接完後,她去了後面的房間休息。說真的,這人還真不客氣,8點的時候就給她來了電話。
哪怕再不願,服務人要有服務人的樣子:「孟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有檯燈嗎?」
「有。」她想了想說,「不過是充電式的,不是很亮。」
「麻煩你幫我拿一盞過來。」
「好的,請稍等。」
她幾乎把雜物間給翻了過來,心裡罵舅媽邋遢,從不整理,找了幾分鐘才找出來,快步朝樓上跑去。
私人旅館空間不大,一條走廊里只有四個單間和兩個雙人間。他訂的房間在走廊盡頭,是最大的一間。
進去前她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孟西沉冷淡的聲音。
她小心地推門進去,看到他坐在床邊打字,微微疊著一雙修長的腿,筆記本放在膝蓋上,神情很專注。
她走過去把檯燈放到床邊的玻璃台几上。台几上的東西有些多,有手錶、手機、文件、鑰匙……亂得不像話。
「我幫您整理一下吧。」
他沒有回答她,她回頭看他,此時他正巧抬起頭。那一刻,她感覺好像是自己在偷看他一眼,心裡有那麼點不是滋味,又有那麼點窘迫,忙轉開臉。
「你說什麼?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她語氣有點控制不了的硬。
孟西沉合上筆記本,微微後傾靠到床邊,就那麼看著她笑了笑說:「強極則辱。你們這些小姑娘啊,自尊心超乎想像的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然而然帶上了一種長輩對晚輩說教的口吻,說得她心裡不是很順暢。她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看著也大不了我幾歲,就小姑娘小姑娘的?」
「你幾歲,畢業了嗎?」
「今年畢業,22了。」
他一聽就笑了,微微抬高了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你今年只有22,憑什麼我不能叫你一聲『小姑娘』?」
「……」
他微微前傾著身子俯向她:「我比你大一輪還多。」
她怔了一怔,分明是不相信,這一次認真地抬頭打量他。
五官比一般人深些,丹鳳眼,眉毛烏黑秀長,幾乎插入髮鬢中,肩膀寬闊,此刻脫了外套只穿著裡面那件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