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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在背後嘀咕:「真是看錯了,人家和我們不是一類人。只要笑一個,就有老闆願意花錢,哪裡像我們這樣要拼死拼活工作?所以說,不同人不同命。」
付瑤沒有接話。
陳芸給她倒了杯水,嘆了口氣:「小付啊,你還年輕,芸姐有些話不得不和你說。那些有錢男人啊,哪個不是看上了你長得好看青春靚麗啊,等過了這人參果一樣的年紀,還不是一腳踹開。到時候你能撈到什麼?你說是不是?」
付瑤低頭喝水,到廚房去了,陳芸見她不搭理自己,哼了一聲,暗暗啐了一口。
晚上凌曄又打來電話,付瑤就把這事和他說了,不過是另一種說辭:「我要和我們老闆去舊金山的礦山看荒料,大概要走個七八天,這幾天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要去這麼久啊?行不行啊,這是你第一次出國吧?」
「你忘了,去年我們不是去了東南亞嗎?」
「就雲南邊境,這叫出國啊?護照都沒辦。對了,你要出國的話記得辦護照啊,大概要半個多月呢,記得提早辦啊。」
「我有這麼傻嗎?當然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
「我最近好得很呢,瑤瑤,你啥時候和我處啊?我也知道,這人不是很外向,也不會交際,賺不了大錢,但是,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不?」
付瑤說:「行了行了,過年了再說吧。好好工作啊,別再惹禍。」說著她把電話給掛了。
12月份,氣溫降到零下,天空變得瓦藍瓦藍的。出門的時候,哈一口氣都能結冰似的。為了這次出行,付瑤咬牙去商場買了件2875的外套,心痛得像是被割了一塊肉似的。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像樣一點的行頭一上身,果然就大不一樣了。
那一天早上8點,她給孟西沉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兩聲,是他本人接的電話。
「您好,我是付瑤。」
孟西沉說:「起了?」
「激動地睡不著。」
他也開玩笑:「準備好了?出差錯的話,我可不會因為我們認識就徇私,工資照扣。」
「那我還是想想要不要去吧。」
他在那邊笑起來。
笑過以後,他說:「你下來吧,我讓小林來接你,直接去機場。」
「好的。」
「不見不散。」
那次出行前的談話到此結束,和兩個平常的人問候並沒有什麼不同,付瑤卻把手機按在胸口好長時間,久久不能平靜。
她到樓下,等了兩分鐘就有一輛黑色加長型的邁巴赫來接她了。孟西沉沒有在車上,下來的是門童,幫她開了后座車門,作出請的手勢。
后座很寬敞,她一個人顯得有些空曠,便問前面的司機:「以前好像沒見過您,小哥。」
「我姓林,林書涯,是三爺的秘書。」司機有禮貌地說。
「那是屈就了。」
年輕的司機沒有回話。車裡一瞬間就安靜下來,門童也不開口,付瑤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她搖下車窗,抬頭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冷,沿路看過去,行人都成換上了厚厚的冬裝。
到機場的時候,孟西沉在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話,不時笑兩聲,遠遠的,她看到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叩在對方胸口,眼睛裡都是笑意,對方也推了他一下。
二人都爽朗地笑著。
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女人,一個看著是那個男人的秘書,另外一個——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徐羨姿。她畫了淡妝,穿著件黑白色象牙扣的大衣,染成酒紅色的長髮挽到左肩,自然地蜷曲著,手裡夾著一根煙。
她走過去:「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