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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房老家前清出了一大塊空地,最近天氣晴好,鋪上大塊的篾席,收穫的花生攤在上頭晾曬。為了拔花生,摘花生,清洗晾曬,二十多個骷髏農夫可算是沒日沒夜的幹活。
高強度的勞作讓骷髏農夫都開始勞損,周青峰很是心疼。他現在一點也不怕這些散發濃郁負能量的亡靈,反而像愛護勞動工具般疼惜它們——沒了它們,誰去龍糞田裡幹活呀?
畢竟種地不但要技術,還是辛苦活。
一畝龍糞田每五天產出三千斤濕花生。帶殼的濕花生摘下後清洗乾淨就可以送去榨油廠,每斤價格大概在一毛左右。五畝龍糞田,每天收益就能有三百塊,一個月就近萬了。
這年頭的萬元戶還是很誇張的,每月賺一萬就更誇張。普通人能想到的路子都在刑法上寫著。
周青峰現在的收入別說在馬王村,在天陽市也是一筆不可想像的巨款。這筆錢是如此之大,以至於他不敢去鄉里榨油廠出售花生——財不露白,古今明訓。
賣頭野豬賺幾百塊就引發十里八鄉好大轟動。要是讓人知道這小子還賣花生賺更多,這日子真是不用過了——好事不一定有,壞事肯定有。
為了解決隱患,周青峰只能先把花生曬乾。只要天氣好,每批濕花生三天左右就可以晾曬成只有三分之一重量的乾花生。
乾花生再剝殼,重量和體積繼續縮小近一半。這既方便運輸,也提升價值,收益還將繼續增加——為了提高效率,周青峰專門花兩百塊從鄉里買了台手搖的花生剝殼機。
繁重的工作讓骷髏農夫忙的不可開交。周青峰大概算過,等到三個月任務到期,龍糞田肥力消耗的差不多,他將得到大概二十噸剝殼的乾花生。
但等到最後再來出售,風險太大。
第一個月產量少些,目前囤積了大概六噸乾花生。周青峰在鄉里購買了足夠的麻袋進行包裝。他準備花一筆錢喊輛輕卡來一次性運走當月出產的乾花生,直接送到市里賣掉。
哪怕以每斤六毛計算,這一下就能讓周青峰賺到大概七八千,可比賣菜的利潤高多了,想想都令人激動。實際上花生米的零售價格在一斤八毛左右,偶爾還能跳上一塊。
但用車輛運輸實在顯眼,躲不過村裡的『紅眼病』。再三考慮,還是走何家賣菜的水路用船運比較好。
如果說運輸只是有些麻煩,那麼銷售這麼一批貨要想完全不惹人注意就根本不可能了。現在這年月各路牛鬼蛇神到處亂跑,社會秩序相當糟糕。
「必須做好最壞打算,必要時做些預防性的工作。」
大白天的,骷髏農夫躲在倒塌的房舍陰影里剝花生。安靜的偏僻山谷內,只能聽到剝殼機滾筒和紋杆擠壓花生殼的咔嚓聲。
隨著單調的聲音,風力出口吹出大量碎裂的花生殼。花生粒會自動落下,裝入麻袋。
哪怕有半機械化操作,可工作量還是太大,亡靈們二十四小時都不能停。到下午,它們收拾好花生再去地里摘菜。每天十五個大籮筐,從來不少。
何家父子會在天黑後過來運菜,每天給周青峰創造至少七十塊的收入。這雖然比不上種花生的產出,卻提供了穩定而充足的流動資金。雙方合作也越來越默契。
「何叔,市里有收購花生的嗎?」三輛板車裝滿了售價較高的辣椒和蔥姜。起運前,周青峰便問這麼一句。
「花生啊,肯定有的。」何老漢做了近一個月的生意,雖然起早貪黑累的不行,可精神頭反而更加旺盛。他對販賣中的門道也越來越清楚。
這條致富之路給何家帶來莫大的信心,就連跟他來運菜的兩個兒子也時常面帶喜色,跟周青峰偶爾說笑——一個月賺的比過去一年都多,誰能不喜呢?
周青峰繼續說道:「我有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