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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问道:爱卿懂水利?
李安宁道,微臣只翻阅过李冰所著的水利典籍,不敢称懂。
皇上为什么将如此珍贵的皮袍悄悄盖在我的身上?要不要还回去,怎么还回去……她的身子微微晃动着,她已经意识不到这点。
皇上起身在大殿里踱着步子,说道,今日朝堂上有人举荐爱卿可治理盛安县水灾,朕问你,你能担此重任吗?
李安宁在想,冬至日那天皇上说将皮袍送了人,如果还回去,是否忤逆圣意……
偏殿外当值的宫女和小太监有的站着打起了盹,有的倚在墙角已经传出了轻微的鼾声。偏殿内的近侍只有张太英一人。他远远地站在门口,竖着耳朵随时听候差遣。能贴身伺候的太监都长着一副顺风耳,皇上一句嘀咕他们都能捕捉进自己的耳朵揣摩半天。此刻皇上问李安宁能否担此重任,张太英听得一清二楚,李安宁却没有,疼痛和紧张已经让这个小女子虚弱至极,耳内嗡嗡作响,眼前烛光的光圈一点点扩大晕开连成一片。她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也不知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用皮袍的事情折磨自己,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想要理清头绪,想要摆脱……大概人身体虚弱的时候大脑的活动会变得异常活跃且不受理性思维控制,她开始浮想联翩,想象着皇上在初雪夜挑起厚厚的门帘走进她的帐篷……
皇上踱步到李安宁身后停住,等着她的回答,却没有等到。转身看时,见她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颓然倒下,皇上箭步上前,不假思索地伸出了双臂。下一秒,李安宁已经躺在了皇上的怀里,脑中还残存着些许意识,她气若游丝般在天子耳边说道,皇上恕罪……
如兰的气息扑在皇上脸庞耳畔。皇上素来不知男子的身体也可以有如此的馨香,目之所及是如雪的肌肤,他的思绪如暮春时节纷飞的花瓣般失去了条理。他是怎么了?抱着自己的臣子竟然不想放开。初雪夜当他走进帐篷,看到了近在迟尺的这张脸,解下了皮袍……那件皮袍是三弟所赠,珍视异常,平常只在年节才取出来穿戴一两回……他真心想赠与他,却又不想让他有负担……他是皇上,何曾这样为他人着想过……
没有错过丝毫的张太英此刻目瞪口呆,他这样不是因为李安宁的突然晕倒,而是皇上抱着他的神情,那么爱暖,就着昏黄的灯光,仿佛一幅春宫图。
张太英,宣太医!
张太英!宣太医!皇上提高了音量。
张太英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答应着转身撒开了腿朝太医院跑去。他完全不必亲自跑腿,但皇上想支开他,那还不赶紧溜,等着龙颜大怒不成。
他一口气跑到太医院,与此同时,皇上缓缓抱起李安宁轻轻放到寝榻上,为他脱去官靴,盖上锦被,又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官帽。九五之尊屈尊服侍他人,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张太英收脚站住,整了整衣帽从容推门走进去。当值的是刚入太医院不久的太医宋文田。看到张太英,宋太医慌忙起身行礼取药箱麻利地要跟他走,同时问皇上哪里不舒服。张太英尖着嗓门喊道,不是皇上,是今夜应诏入宫的李安宁李大人突然晕倒了。
哦,宋文田的神情缓和下来,动作也从容了许多。
宋太医请随我走一趟吧。
应当的应当的。公公请。
把脉良久,他的目光一次次停留在她的脸上,迟迟没有结论。皇上等得焦躁不安,问道,病情如何?很严重吗?
宋文田道,回禀皇上,李大人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多有操劳休养不及时,导致病情加重身体虚弱,微臣为李大人开两剂驱寒的方子,照此方煎药立即服下,安睡几个时辰,待汗液排除体外,病体即可痊愈。
皇上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又是风寒。他的本意是担心,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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