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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姨拿著那枚玉蘭戒指給郁孟平,著急慌忙地說:「阿平,這是怎麼了?這要是遭賊了我還能報警,怎麼還有賊送東西上門!」
「還有這枚戒指,這重要的東西要放好啊。」她痛心地說:「還是去報警算了。」
郁孟平接過來,看著那枚冷透了的戒指,目光寂冷。
「不用了,紅姨。」他打斷。
他知道,這都是周攢拿回來的。
好像在說:「我不稀罕。」
7月初的時候,周攢的課早結束了。
她回了杭城。
這是她去京城以來第一次回家過暑假。家裡人自然開心。
她花了兩個月考了駕照。
這期間誰也沒聯繫。
周媽有一天看到周攢手上空蕩蕩的,好奇地問:「攢攢,去年寒假回來,你手上不是還戴了枚戒指?怎麼不戴了?我覺得還挺配你。」
周攢看著自己那隻白玉無瑕的手,有些恍神,她笑笑說:「掉了,媽媽要是喜歡我給你買個玉鐲再走。」
周媽按下她:「別別別,以後你在英國的花銷大了去了,等以後給媽媽買也不遲。」
周攢笑著答應。
八月的時候,周媽說要趁著這回暑假給周攢過次生日。
只是日子沒算好,周攢的飛機早於前一天起飛。
這蛋糕她始終沒吃上。
似乎記憶里也有個人在2014年的中秋節和周攢說,以後每個生日都陪她過。
可惜,他們只吃了兩回蛋糕。大概往後的年歲里也怕是不能了。
周攢遠赴英倫求學,在京城轉機。
那是個微雨的天氣。
沒人來送她。
她站在登機橋廊上,回望雨霧中茫茫一片,回想起這些年。
可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初見郁孟平的時候。
那是孟春之際,她剛被孫照佳羞辱劈腿,站在路邊等車,身形稍顯落寞。
郁孟平開著車在她面前停下,車窗緩緩而落:「周小姐,回學校?」
這麼久了,周攢還記得露出的那張五官深邃的臉,招桃花的多情眼染了玩世不恭的笑,像朵鬱金香。
可惜,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放浪不經的。
他只能是個好好情人。
他們最開始的時候,郁孟平讓她上車,周攢只說謝謝,一切的交流都是簡短,客氣,戒備。
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句告別。
孫悟空在煉丹爐煉了七七四十九天,非但沒死,反而讓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而她周攢跟著郁孟平快三年,在萬丈軟紅塵中滾了一遭,她再世為人,沒了膽怯。
青山隱隱,煙霏露結,此後經年,望君珍重。
周攢走的那天,京城下了很大的雨。
郁孟平躲在重檐方脊的梨園內聽戲。
經過快一年的籌建,明月樓又在原址立了起來,只是比起以往,規模小了不少,卻更加精緻。
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化出繁華。
其實郁孟平沒怎麼聽得進去戲。手中緊握著一枚白玉蘭戒指。
他忽然想起去年,自己眼睜睜看著周攢和別的男人離開鼎福泰,他那時候也覺得和周攢談得沒意思,竟落得個讓女方找退路的下場。
忒沒勁兒了!
他還記得自己罵完了耿憲之後,按照平時的習慣,洗澡上床睡覺。
誰離開了誰,這世界還不是一個樣。
只是也不知道白天是茶喝多了還是怎麼的,他一直沒睡著。
後來想了想,大概是那段時間和周攢廝混,每天溫香軟玉在臥,有一天忽然沒了,手裡心裡都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