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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颗颗凌空而起的信号弹,是即将被火焰吞噬地盟军官兵在发出最后哀鸣!
虽隔得远了些。很难看地真切。可对那种竭斯底里的末日气息。程家骥却感同身受!
拿着一张抄报纸地钱绅大步走上山丘,走到了程家骥身后:“钧座!道格上将地急电”
连头都没回地程家骥笃定万分的说道:“是让我部派出装甲车队到城里去救人!
钱绅没言语。在此情此景之下,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派吧,多派些!但让去地人注意分寸,在边缘地带搜索一下就成了!”这不是程家骥忍心见死不救,实是力所不能及。要是派进城的部队过于深入,难保不被日军拖在火场中活活烧死。
“城里还有咱们多少人!”程家骥很是紧张的问道。
“钱绅语调低沉的报告着:“各师加起来有三个连队、北条部队有三个中队。都是因退路被大火隔断,被困在城里的。这个六支部队里有两支已失去了联络。零散掉队人员各部尚在统计,大约两百多人。另有三十一个装甲运兵车组也没能冲出来。王敬陶他们正根据那四个连级部队的位置,在组织接应、营救!”
程家骥听得不胜唏嘘。他明白那四个连级部队及装甲车辆,好歹还能接出一部分来,可掉队的那二百来人,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了。
单纯从数字上看,程家骥似乎有点贪心不足这点人手,还不到四十八集团军从城内安全撤出的部队的两个百分点了,且又有近半是如假包换的日本人。若非中原在最后关头改变了原定计划,四十八集团军的损失再翻上几翻,都不稀奇!
“钧座,事已至此,尽可让下面去操持,你还是休息一会吧?”深知在刚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程家骥耗费的心神,比一场大战役都只多不少的钱绅,破例说了一个与公务无关的长句。
“休息?!”程家骥哑然失笑:“不必了,我还是站在这心里踏实些!”
钱绅没再劝下去。正如程家骥所言,今晚的马尼拉内外,又有几个人能睡得着啊!
揉了揉被望远镜压得发麻的眼眶,程家骥嘴里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维礼兄,你说中原规一此刻在想什么?”
长官的有感而发,只换来了钱绅的冷然一晒:“将死之人的想法重要吗?!”
程家骥渭然一叹。是啊!以中原的性情,既设下了这同归于尽之局,必不会苟且偷生。从钦江之役到如今,四年有余了。在这四年多里,他与中原三度沙场对阵,次次都是险象环生,其中甘苦,唯当事者自知。可以说,若无程家骥施予的一次次打击,中原规一断无今日,反过来,中原又何尝不是程家骥的磨刀石呢。程家骥虽从不以英雄自居,更没那种对手愈强就愈兴奋的无聊豪情,可一想这世上从此没了中原,内心深处会有些许的怅然若失,却也在所难免。
从感慨中回过神来的程家骥,叫住正要走下山丘的钱绅:“维礼兄,你捎个话给文老二,让他替我多上几柱香,多烧几张纸钱,把中原必死的消息告诉子俊一声吧!”
钱绅点头而去。
假若程家骥、钱绅此际能知晓中原这番似是而非的临死感悟,八成会点评上一句:痴人说梦!
先不说,近代日本崇尚西学,处处模仿、追寻欧洲强国称霸足迹,很早就自行割断了与以儒学为主体的东亚思想体系的联系。即使中日战争初期的日本内阁、军部,能清晰的认识到尊孔重儒对日本统治中国的庞大助力,也不大可能改弦更张。这里面的长期风险太大了!从过往的历史上来看,自承为中华苗裔,又尊崇儒学、重用儒生的异族,虽每每能以弱势一统中原,可最终却总是不免会被惰性、韧性、生命力样样超强的儒家学说泡软、同化。以日本那浅薄之至的文化底蕴,想跳得出这个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