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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鐘樓的通道在一扇暗門的後面,德米特里遠遠地看到了海蒂和簡他們,伸手將一旁還燃燒著星星火光的銀燭台端了起來,紳士地打開了身旁的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笑容帶著一絲慣有的邪魅:&ldo;聽說這次布達佩斯之行很有收穫?&rdo;
說著,他走進去帶路,橘紅色的火光將他的身影在深灰色的石壁上拉得修長。通道里的空氣乾澀冰冷,幽深的螺旋石梯好像一直通到地獄。德米特里的步子很輕快,但是手裡的燭光還是在微微晃動,將樓梯欄杆的影子扭曲著投射在各個吸血鬼身上。
菲利克斯伸手將門關上,跟上亞力克的步伐,&ldo;恐怕沒有人比你更有收穫了吧?你的小公主呢,怎麼捨得沒跟她一起?&rdo;
他的聲音和埃美特很像,都是屬於十分低沉的聲線,但是和埃美特的活躍不同,菲利克斯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穩陰鬱。
&ldo;現在可是凌晨,她還在休息。&rdo;德米特里回答,似乎因為提到了菲奧娜的關係,他的情緒和剛剛有了微妙的不同,不再是那種一慣的輕佻隨意,而是相當認真的態度。
他的變化成功讓菲利克斯和亞力克笑了出來,後者只一瞬間,勉強將自己的笑聲壓了下去。海蒂半開玩笑地朝德米特里說道,&ldo;等了兩千多年的報應和裁決,感覺怎麼樣啊,先生?&rdo;
&ldo;嗯,要我說的話。&rdo;德米特里回頭朝她挑挑眉毛,笑得一臉身心愉悅,&ldo;那簡直是好得沒話說。&rdo;
石梯走到了盡頭,推開門後就是頂層鐘樓。德米特里用手裡的燭台將門邊的火把點燃,極富生命力的火焰色彩就跳躍著充斥著整個頂層空間。他朝三位長老恭敬地彎腰,然後以一種比軍人更加挺拔嚴肅的姿態站在了門邊,像是中世紀的貴族騎士。
&ldo;看到你們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再沒有比回家更讓人愉快的事了。&rdo;阿羅親切的聲音柔和得像天鵝絨,很容易讓人在這樣的深夜裡聯想到一些哥特童話里的妖精,沉著而輕快,&ldo;看看你們為大家帶回來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簡,親愛的?&rdo;
簡那張精緻而冷淡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帶有溫度的笑意,她抬起手,自然無比地交到了阿羅的手上,任由自己的記憶被全部讀取。
一瞬間,簡他們幾個在布達佩斯的五天,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阿羅的眼前。他遊刃有餘地挑選著重點和有用的信息,然後不多時,鬆手放開了簡,偏頭在簡的側臉輕輕吻了一下:&ldo;你從來都是我最大的安慰,親愛的。&rdo;
簡退回亞力克身邊,極少會有的生動表情裝點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年幼的女神一樣美好。
&ldo;那群亡命之徒幹了什麼?&rdo;凱厄斯的聲音漂浮在空氣里,那樣的語氣將原本就寒冷的溫度拉得更低。
阿羅習慣性地摩著雙手,每當他有什麼難以決策或者不理解的事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他似乎沒有聽到凱厄斯的問話,只是詭異的沉默著,眼睛盯著那束艷麗溫暖的火焰,猩紅的眸子被映照得透亮。
馬庫斯皺了下眉頭,輕輕開口說道,憂鬱到根本就是在嘆息:&ldo;阿羅,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說出來的。&rdo;
&ldo;那群逃亡者目前盤踞在布達佩斯郊外的一幢城堡里。&rdo;亞力克受到凱厄斯的眼神示意,看了看阿羅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然後用一種和他平時的語速並不相符的緩慢速度說道,&ldo;他們很少外出,似乎是在準備什麼東西。不過有一群人類在和他們頻繁接觸。&rdo;
&ldo;人類?&rdo;凱厄斯察覺到亞力克的反常,語氣更加不容反抗,&ldo;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