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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是單臂,雲棠等人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叫自己去偷瞄宮無涯的手臂。
之前無涯真君為愛斷臂、鮮血滴落的聲音他們可聽得清清楚楚,眾人被迫聽了這麼大的八卦,現在也不敢表露出來,生怕無涯真君惱羞成怒。
雲棠眼觀鼻鼻觀心,低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宮無涯忽而頓住腳步,遲疑地問雲棠:「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雲棠鎮定道:「剛才的聲音?我們修為低微,只聽到山洞坍塌的聲音,至於究竟是何原因坍塌,我們都沒聽到。」
不怪她撒謊,只是她們當時也不想聽,誰知道那個石室有問題。
宋贈附和道:「對,無涯真君難道知道了什麼線索?」
「不曾。」宮無涯否認,聽見無人知曉石室內發生的一切後,方放下心來。
蘇非煙纖纖瘦瘦的一團,被宮無涯穩穩地抱在懷中,她側過頭,眼眶有些腫,估計是剛才哭腫的。她本想和宋贈師兄說話,不期然看見所有師兄們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衣衫狼狽,只有雲棠仍乾乾淨淨,清淺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連陽光都美上幾分。
蘇非煙怔怔地看著雲棠,語調幽幽,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艷羨:「師兄們真疼雲師姐,大家都受傷了,也要護著雲師姐不受傷。」
蘇非煙自己這邊,只有一個宮無涯,而雲棠那邊卻有那麼多師兄。她微微斂眸,周遭的風不是特別大,蘇非煙卻覺孤獨無助。
雲棠親眼見過蘇非煙入魔,也親耳朵聽到實力強勁的宮無涯如何深愛蘇非煙,她現在可不想任由蘇非煙說了半截話茬就截住,便問道:「這又怎麼了?」
是啊,這又怎麼了。雲棠是他們的師妹,修為也低,哪怕受些照拂也不是能值得特意拎出來的事兒。
蘇非煙勉強一笑,語氣仍溫柔,聽不出一點煩躁,只有些微的惆悵:「沒什麼,我只是羨慕……有這麼多人疼師姐。」
若是往日,一些和蘇非煙交好的師兄要是聽到蘇非煙這麼說,說不定還真會覺得蘇非煙性子柔軟,不愛爭取,容易受委屈,可經歷了之前的事兒,他們現在對蘇非煙的態度只剩兩個字:漠然。
林襄被蘇非煙入魔時拿手肘打得夠嗆,他爹又是清源峰真君,身份上佳,完全不必擔心蘇非煙的臉色,便道:「蘇師妹難道少了人疼?那隻狐妖可是把蘇師妹放在心尖上疼、無涯真君也第一個來救蘇師妹,蘇師妹有那麼多人疼,在自怨自艾什麼?」
蘇非煙聽林襄這麼說話,抓緊身上的衣服,她沒想到林襄會忽然出聲刺她。
以往她也和林襄見過,那時林襄對她極欣賞,並未這樣,蘇非煙總覺得自己好似忘了些什麼事。
譚明這時候也道:「六師妹沒受傷,是因為她自己機靈,不在我們疼得好。」譚明性子也烈,他也不懼怕宮無涯的威勢,直接道:「我們師尊玄容真君早教我們遇事自強,修真一路不在他人在己身,要想活下來,不在人疼。」
如果說之前林襄的態度只是讓蘇非煙有些意外,現在譚明的冷言冷語則完全讓她慌了神。
蘇非煙向來長袖善舞,人緣極好,哪裡被人這麼直白地指責過。
她微微愣神,卻見其餘弟子也冷漠地低下頭,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看見她有事會打心眼裡為她鳴不平。而宮無涯也沒說話,或許他本來打算幫蘇非煙,卻在聽到玄容真君的名字時,因妒意而不再開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非煙只記得自己入魔,渾渾噩噩地和雲棠起了爭執。
她正思索間,天際傳來一道仙鶴長鳴之聲,雲棠等人抬頭一望,是玄容真君駕鶴而來,他身上的白衣如帶著聖潔的光澤,身上還有似有若無的劍氣,看樣子剛從戰場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