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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克服這些恐懼,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仲霆的母親——他的主治醫師很早就建議過他以毒攻毒,克服恐懼才能戰勝那些一直操控著他精神的東西。
正如同多年前小夏暘失足落入水中的時候,盯著水中撲騰的小孩兒,他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只一瞬,他甚至沒來得及感受重新站立的感覺便跟著跳入水中,抱著小夏暘重新來到岸上。
那個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嗆水的窒息感使他心跳得很快,渾身都在發抖,甚至比接近昏迷的小夏暘看起來還要可憐。
他試著去克服,但都失敗了,懦弱地退卻了。
漸漸的,他熟悉了輪椅的生活,對於重新站立這件事情變得麻木起來。
時隔多年,他還是想再試試。
他想站在夏暘身邊,與他一起散步、逛街、坐地鐵……肩並著肩。
甚至,手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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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暘一大早便起來精心打包好了昨天做的那對項鍊。
為此他特地買了新的飾品盒子與囍字貼紙。
那邊隔了一天才收到快遞,收到之後特別激動地向夏暘表達了謝意與歡喜,沒多久,夏暘又收到了他們戴著項鍊參加婚禮的返圖,看樣子對這個禮物很是滿意。
能蹭到一份喜氣也是極好的事情。
顧岳那邊夏暘也收到了他的尾款轉帳。
只不過給他轉帳的不是顧岳,而是顧岳的母親。
顧岳傷到了面部的骨頭,有些嚴重,鼻子都歪了,得去國外進行整容手術,整容手術的檢查期和恢復觀察期很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國了。
夏暘隨意在網上搜索了一些話術,複製粘貼之後向結尾款的顧岳母親表達了對顧岳的「關心」。
顧岳母親讓他不要擔心云云,夏暘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退出了與她的對話框。
顧御也被關了禁閉,事發第二天便病了,燒得迷迷糊糊。
應當是與宿醉通宵睡眠不足又動了肝火有關。
他的體質向來不差,小的時候被欺負久了,這些年都有在堅持健身,一年到頭幾乎生不了幾回病。
目前他只能在家躺著靜養,也沒什麼力氣下床。
大四早就已經結課,只要再參加一個畢業典禮就行,平時也不需要去學校報導。
寧知白給他發了很多消息都沒有收到回復,實在沒忍住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若是放在平時,寧知白肯定早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了,畢竟他在顧御這兒是特殊的,不管顧御在做什麼,都不會覺得他在打擾。
可如今發生了這些事情,他開始縮手縮腳起來。
漸漸脫離他掌控的局面也讓他的信心在一點一點減弱,包括在顧御面前。
畢竟……他是借的殼子。
顧御對他好完全是因為他那個病入膏肓的弟弟。
他從不愛吃什麼檸檬,只有他那個弟弟愛吃。
顧御小的時候認識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親弟弟。
他偶爾也會害怕身份暴露。
但一切都太順利,弟弟的身體也更差了,據說前幾天又突然身體不舒服進了醫院,說不定很快就能帶著這些秘密埋入土中。
……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
「餵……」顧御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沙啞,一聽便知道他病得很嚴重。
寧知白一愣,趕忙問道:「小御哥,你生病了嗎?」
原來是生病了才沒有回他的消息。
寧知白輕輕鬆了口氣。
那邊輕嗯一聲便沒有後文了,像是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只有粗重不穩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