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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嶠擰眉,點了點頭。
疲勞過度?
他的確聽薄華彩提過,說那姓宋的孩子為了幾十萬的仿生人零件費用,好像每天都忙不停地東奔西跑,修各種機械。
今天宋羽河來格林芬修全息投影器時,臉色好像已經有些難看了。
然後……
他為了自己的私心,又給人布置了一堆的作業。
薄嶠突然沉默了。
校醫已經去拿藥了,宋羽河躺在雪白的床上,呼吸滾燙,好像睡得不太安穩,羽睫時不時的顫抖。
昏昏沉沉間,他好像又夢到了一團玫瑰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這次的夢境比平時清晰了些,宋羽河隱約瞧見了周圍那一團艷麗的花團。
他在鄉下沒見過什麼花,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眼就能叫出這花的名字。
是玫瑰。
大片大片的玫瑰織成美麗夢幻的畫卷,緩緩在面前展開。
站在宋羽河面前的人雖然依然看不清楚面容,但卻能感覺出來,那是一個女人。
她溫柔地說:「喜歡我們晚上就吃玫瑰糕吧。」
宋羽河拼命想要回答她,但用盡全力,嘴唇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美麗的畫卷一點點捲起。
在夢中突然一腳踏空,宋羽河渾身一哆嗦,猛地張開眼睛。
鼻間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宋羽河心跳急促,甚至感覺到了心臟的刺痛,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天花板上一片刺眼的雪白,宋羽河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迷茫地轉過看來。
薄嶠正交疊著修長的腿坐在椅子上,垂眼看著手中光腦的仿真書,餘光掃到宋羽河動了,他抬起頭,淡淡道:「醒了?」
宋羽河詫異地眨了眨眼。
他還以為自己被薄嶠抱住是做夢。
薄嶠將書關上,將溫熱的手心貼在宋羽河額頭上貼了帖:「嗯,退燒了,還難受嗎?」
那恨不得讓他墜入泥沼的難受已經消失,宋羽河撐著手坐起來,還晃了晃腦袋發現並沒有再頭暈,便點點頭:「不難受了。」
薄嶠這才悄無聲息鬆了一口氣,他將剛拿到手的外套又遞了過去,說:「穿上吧,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宋羽河退了燒,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他聽話地穿上外套,看了看旁邊的時間,發現已經過了十二點。
他竟然睡了三四個小時。
見薄嶠已經往外走了,宋羽河趕忙跟上去,他一點都不懂得委婉,有疑惑就直接問。
「先生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嗎?」
薄嶠腳步一頓,故作鎮定,冷淡瞥他:「反正我也沒其他事。」
宋羽河小臉還帶著病態的蒼白,但渙散失焦的眼睛已經重新亮了起來,他圍著薄嶠轉了兩圈,說:「謝謝先生。」
薄嶠大尾巴狼似的,隨口「嗯」了一聲。
宋羽河更高興了。
「明天如果還發燒,你自己……」
薄嶠之前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但一想起這孩子的病還有一小半是自己的原因,心虛和愧疚讓他將後面的話噎了一下,換成了——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複查。」
他擔心明天如果還發燒,這腦子一根軸的小漂亮還會像今天一樣硬熬。
嘖,也不怕把腦子燒壞。
宋羽河點點頭:「好啊好啊。」
57警惕地說:「他怎麼在咒你?你明天肯定不會再生病!」
宋羽河嘆為觀止,覺得57好像每回都能找到不同的被害妄想症的點來發火。
薄嶠將宋羽河送到了宿舍樓下,問了句:「你住哪間?」
「501。」
薄嶠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