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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換了身衣服,去廚房翻東西吃,接了句:「明明是因為你非給它穿鞋。」
老媽沒理他,開始跟老爸閒聊江叔孫子的滿月酒。
「沒吃飯?」陶臻也換了身衣服出來,從陶灼手裡接過剛從冰箱拿出來的牛奶,倒進小奶鍋里加熱。
「沒有。」陶灼在凳子上坐下,趴在餐桌上等牛奶,從果盤裡夠了個橘子在眼前滾來滾去。
「精神不好,老闆罵你了?」陶臻挽起袖子,曲起兩根手指在陶灼腦門兒上試了試,沒發燒,又轉身去冰箱裡拿了兩個雞蛋一個番茄,「給你下麵條吧,西紅柿雞蛋。」
陶灼「嗯」一聲,還是說:「沒有。」
陶臻就沒多問,開始說江叔叔的兒子的同事的女兒也準備學美術,走藝考。又說最近他們店裡打算換個logo,銷售知道老闆的弟弟是學美術的,開玩笑說這種活兒交給自家人不就行了,還省錢。
陶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了會兒,手裡的橘子終於滾掉到桌下,陶臻給他撿起來,放他手邊讓他接著玩兒。
「哥。」陶灼忍不住喊了一聲。
「沒好,別催。」陶臻還在忙著往鍋里敲雞蛋,頭也沒回地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三那個家教?」陶灼說。
「哪個?」陶臻停火去拿香油,「你請過的家教都能擺兩桌麻將了,小半個排的人,硬是沒給你教上一百二……」
「最後那個。」陶灼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陶臻「哦」一聲笑了:「學美術那個?」
學美術的數學家教。
「我弟的數學真的是美術老師教的」,就這麼個氣死人的破梗,陶臻一直玩到陶灼考上大學。
陶灼一開始真的不知道厲歲寒是學美術的,就像他不知道厲害的真名不叫厲害,叫厲歲寒。
他喊「厲害」這個名字,一直喊到厲歲寒帶完他整個初三的家教課。因為厲害教數學,真的很厲害。
不是學校老師橫眉毛豎眼睛扯著嗓子的厲害,他很冷靜,也很有條理。坐在桌邊的第一句話,不是問陶灼哪一塊薄弱,而是直接讓他把最近一次的數學卷子拿出來。
陶灼有存卷子的習慣,跟他同桌學的。同桌是數學課代表,每一次考試的卷子都訂正好碼起來,到大考前翻翻看看,耳清目明。
陶灼照葫蘆畫瓢,跟著他訂正好碼起來,考試前翻翻看看,一頭霧水。
所以他的卷子拿出來,只是一沓六七十分上下的丟人史。
厲害沒做評價,直接把卷子翻到最底下一張,看到陶灼曾經那張47分的初二期末試卷,還是沒忍住揚了下眉毛,他專門看了眼分值,滿分120。
陶灼坐在他旁邊做無所謂狀,斜著眼瞥見厲害的反應,撓了撓臉。
厲害轉了下筆,讓陶灼把數學書的目錄翻開,在上面大刀闊斧地畫了幾個圈。
「這些是你的薄弱點。」厲害說。
陶灼看看幾乎畫滿了的目錄,唯一沒圈的是統計和全等三角形。
「你的圖像邏輯比數字邏輯好。」厲害注意到他的目光,維護了一下陶灼的自尊心。
「哪有,都很差。」陶灼面對數學已經卑微成習慣了,忙搖搖頭。
「所以現在,我們從第一塊開始講,」厲害點了點第一個圈,「正負數。」
陶灼:「……」
這個我還是可以的好吧!
他在心裡鬼叫,厲害的嘴角翹了翹,手指在幾本書的目錄上依次點過,說:「現在離你中考還有三個月,聽我的話,我讓你再提二十分。」
厲害的手指很長,有一種含著力量的骨感,很好看。
陶灼盯著他的手在心裡算帳:二十分,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