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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捅的，怎样……嘶——”方天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脖子上的匕首用力压了压，然后就有一丝温润的液体从那里流下来。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话。”药兮兮冷冷地说道，利落地抬腿踢掉了方天手上的打刀，然后紧紧扣住了方天的手腕。

“哼！那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死。”方天说得很决绝。

“是么？”第一次听到药兮兮冷笑，“那方明呢？”

“什么！”方天明显地浑身一颤，“我弟弟……你们把他怎么了！”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方明死了。”药兮兮走到方天的面前，让他看清自己。

方天双眼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齐肩发的少女。明明是个娃娃脸，却一直冷着，冰冷的双眸中似乎能飘雪。

方天讽刺地笑了笑，“你们也只能拿他下手了，在你们手里，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没错，”药兮兮毫不避讳，直视方天的双眸，“不过看看，你毁了多少人。如果用一个方明能换回他们的命，那也值了。”

“别在这栽赃陷害！明明是你们开的火！”方天恶狠狠地大叫。

“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开火。”药兮兮冷静地看着他，匕首一点一点地深入。

“……”方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发现他有点害怕眼前这个少女的眼睛了。转开目光，他看着喵兮兮把爱宸和cain带离，没有说话。

“美好只是个幻影，我们总是尝试着把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归结于自身，总是觉得世间万物的馈赠都是理所应当。而当现实的残酷降临在自身的时候，我们总是在抱怨，在愤怒，上天的不公平。每个人都会累，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伤悲。所以，人生有多残酷，你就该有多坚强。”药兮兮生平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可是你没有，所以你必须承受。”

方天失神地看着药兮兮，身体一点点软下去，最终瘫在地上。看着地上颓然的影子，他突然感到一阵好笑。呵，这就是所谓的结束吗？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我快死了……”方天沙哑着嗓子，落寞地开口。

“不是，”药兮兮也蹲下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仅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同学。”

“……”方天一愣，抬头看着药兮兮。什么意思？

“小学的时候，我和你在一个班。”药兮兮平静地说着，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他。那时候，她和喵兮兮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幸福的家……

“……我不记得了。”方天愣愣地接过纸巾，木然地拆开，再木然地擦脸。真的……完全没有记忆了……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的内心充满了黑暗与仇恨，哪里会有一丝空隙给旁人。”药兮兮看着他擦去灰尘和血迹的脸，微微眯起双眼。

“真难为你还记得我这样一个人。”方天把擦得脏兮兮的纸巾丢到一边，露出他原来那张俊逸的脸。

“时间永远是旁观者。漂泊久了，错过的，不要奢望还会重来，放下了，才知道它的沉重。无论是被命运赏识，还是被宿命湮没，只要经历过，就曾快乐过。”药兮兮淡淡地说着，匕首又重新架回方天的脖子上。

“……你叫药兮兮是吧？我记得了。”方天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死神的临·幸。他已经认了，既然弟弟都死了，他还有什么念想呢？况且，还是死在她的手下……

药兮兮没有言语，一手扶着他，一手准备用力……突然后脑勺一阵刺痛，手还没用得上劲就失去了知觉。

方天突然感到身后的药兮兮软了下来，匕首也掉落在地上。诧异地回身，药兮兮的身体就这么落进他的怀里，后脑上的鲜血触目惊心。方天猛地抬头，一个女人手拿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