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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莫宁的密信。
他眼中一沉,用力反手用力地把布绢拍在台案上,力道之大,让台案也裂开了一道大缝,他身边的裨将一惊。
「拔营,回去。」秦牧缓缓地,说了四个字,沉实有力,没有谁能听出他语气内潜藏的怒火!
*
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秦牧领着整军全速赶回蒙军新的紮驻地,第一时间便立即赶去看扶苏。
扶苏见到秦牧,惊喜地想要起床。但秦牧脸沉如水,一个眼神之间便让扶苏乖乖再次躺平在床上,露出讨好的神情。
可惜他那红肿非常的脸庞完全破坏了整个表情,只令人觉得滑稽非常。秦牧半点笑脸也欠奉,直接走了出去了。
──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以为露出这样欠扁的表情他就会心软麽?
不受秦牧理睬,一时间扶苏觉得有点郁闷,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活该,让莫宁说了几句就心神大乱,被左右了自己的思绪。
在项军时,大夫已经大致处理过扶苏的伤势,回到蒙营时,秦牧又让人再仔细重新涂了一次上等的药膏。
秦牧走出了帐篷,第一眼便见到莫宁咬着根草,靠在旗杆上抬头看天上云舒云卷,一派休闲。
秦牧的脸色又沉了沉,忍着不发作,在经过他身边时,冷声地抛下一句:「没有下次。」
莫宁望天──今天天气真不错。
──至於有没有下次?这…不好说。
霍豪因为秦牧迁怒的关系,硬是替扶苏承受了鞭刑,也在自己的帐篷挺屍去了。说来他是真无辜,但是谁让扶苏是主子呢?
为了惩罚扶苏鲁莽的行为,现在情况并不迫切,但秦牧还是下令让大军急速地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川郡,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扶苏休息。
这已经是越轨了,但蒙恬看着秦牧阴冷的脸色,愣是说不出一句话。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疑惑正不断加重,因为秦牧的气势和一举一动实在太像一个人了──秦始皇。
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打了一个颤抖,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
一连三天,扶苏全身涂上药膏,用白布裹住伤口,秦牧找了一辆马车给‘尊贵的陛下’,吃喝睡拉全在车里,免得他出来丢人眼脸。霍豪则自己硬撑着坐在自己的马上,脸色发白的赶路。
而他无良的师傅已经不知闪了去那边凉快了,反正他一向不在人前出现,新出鬼没得很。
纵然有马车坐,但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来颠去,扶苏被折腾得半条人命只差没有再去掉半条,大军终於赶至三川郡。
他由这件事上明白到,那怕他爹不对他发火,也照样能把他折腾得後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秦牧心底还是存有半点心疼的,只是这丝心疼一想到他的胆大妄为,顿时被炽热的怒火所掩盖。这感觉就像败家子的老爹死了後再复生,却发现家业已经被败得乾净一样令人吐血得很。
几天以来,他说的话不多於十句,但是浑身的怒气硬是把四周的气压降低了不少,压得其他军士喘不起来。秦王的怒火并不显於外,却又足以令人感觉到他内心的震怒。
纵然蒙恬想借此对扶苏表示关心的情绪,在这情况下也策着自己的俊马闪得远远了。
冯劫与王离早就收到消息,因此当扶苏众军风尘仆仆的赶到三川时,他们已经带着亲信列阵而迎之。
冯劫与王离拱手道:「恭迎陛下。」
扶苏努力扯起一抹笑──经过一番治理後,他脸上的红肿已经退去不少,至少不会再吓人,但是那副涂着草药的尊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起来吧,不用多礼了。冯将军﹑王将军,辛苦你们了……」看着关门上书着大大的‘三川郡’的石雕,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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