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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你死不了，我不介意給你補一槍。&rdo;

（1）

看到後面，白芷已經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難言的悲慟湧上心頭。

人生第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崩潰得號啕大哭。

她做了什麼？

她竟然相信他是殺人犯，相信他是個壞人，這麼多年，她恨他殺了林郁的母親，恨他讓她成為一個殺人犯的女兒。

可是他竟然和她一樣，是個臥底警察！

他是警察啊！

為什麼他會死在同伴的手裡？

為什麼死後還要背負一身污名？

白芷哭得渾身顫抖，她抬起頭看向沈剛，幾乎厲聲問道：&ldo;警局就沒有人知道他是臥底嗎？當年的綁架案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警方要開槍射殺他？！&rdo;

沈剛神色有些凝重：&ldo;對不起。&rdo;

白芷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問道：&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臥底了？&rdo;

沈剛直視她，慢慢道：&ldo;我只是懷疑，直到看到這封信，我才確認。當年白青柏的聯絡人應該是我的恩師胡宇凌，他死於車禍，我趕到的時候他只剩一口氣了，他跟我說有個臥底，但他還沒來得及說是誰就死了。&rdo;

過了會兒，沈剛繼續道：&ldo;這些年我一直沒停止調查，那年我找到你其實也不是偶然，當時我懷疑白青柏是臥底，想從你身上找找線索，可是我觀察你很久，發現你對此一無所知，反倒讓我起了把你培養成臥底的心。&rdo;

&ldo;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rdo;白芷的聲音有些嘶啞。

&ldo;如果他不是呢？你會更加失望。&rdo;

白芷無言以對，她想，她不是個好女兒，她渴望自己的父親是個英雄，而不是個殺人犯，她甚至沒有去想過他可能是被冤枉的，就已經給他定了罪。

她選擇當臥底，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挑釁呢？

她就是要告訴他，她跟他不一樣！

可到頭來，她卻是在追隨他的步伐！

白芷捂住臉，眼淚從她的指縫中不斷地湧出。

&ldo;別哭了，你先看看這個。&rdo;沈剛說著，掏出一張舊照片遞給白芷。

白芷抹了把淚，接過照片，只一瞥，她的瞳孔就微微一縮，照片裡是三個在酒吧把酒言歡的男人，上面的人都還是年輕時的面孔，其中一個是白青柏，另外兩個則是封二爺和秦三爺。

看他們的神態，彼此間應該是極其熟稔。

白芷怔了怔：&ldo;難道他當年調查的對象就是封二爺和秦三爺？&rdo;

&ldo;你再看看這個人。&rdo;沈剛指了指照片上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他低著頭，專心地玩著手中的遊戲機，他的臉完全看不清，但隱約能感覺到年紀很小，是個十歲出頭的男孩。

&ldo;這個孩子有問題？&rdo;白芷看向沈剛，目光里充滿疑惑。

沈剛又拿出幾張照片，放到桌上，幾張照片上都是封二爺和秦三爺的身影，每一張照片都有那個男孩，但都很模糊，看不真切。

&ldo;這個孩子的身份查不到嗎？&rdo;

沈剛搖頭：&ldo;這幾張照片是我重新去翻恩師的遺物才找到的，除此之外，再無線索。&rdo;

白芷沉默了會兒，道：&ldo;我知道我們應該去找什麼。&rdo;

&ldo;白青柏的臥底日記？可能早就被毀了。&rdo;

&ldo;不管怎樣，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