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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紧扣托盘,明知将所有希望放在一个身无所傍的少女身上很荒唐,但她眼中的决心和坚定,令他不由自主想要去相信,或许是她那不熄不灭的坚强意志如火般的也燎烫了他,让他激起破釜沉舟的决心,既然都是绝路,那他就放手一回,选择信任这个坚强的少女。
看着再次紧闭的牢门,小茵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一颗心激动得“砰砰”乱跳,毫无章序,抓紧手边的衣襟,她深深呼吸,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纷乱的心。
想不到!真想不到!在她以为山穷水尽时,却是又逢生路,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初时,他是为了让她牺牲性命成全他人而来,现在却是为她的一线生机而离去,这让她心雀喜不已。
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虽微弱又渺茫,却是为生艰难挣扎的心中的一点暖,一点亮,为窒息的绝望带来一抹微风,拂起她些许希望,坚强下去的希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 易权 最终夜
宫鼓数更空罄声远,如覆如盖,在整个大居辽阔皇城上空响彻,声声数,是华丽掩盖下为权欲角逐的时间沙漏,也是多少宫中空望苍天浮云等白发的女子青春无望的哀怨,一声声,十丈红尘渐旧,只酿陈酒一觚,饮者,几多怅惘,不过都是红尘过客。
信陵公跪在宫门前,耳听这数更的宫鼓声,陈年旧疾和时间催老的身体在逐渐的麻木,他已不是当年骁勇善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让百万敌军闻之色变的武将。时间催老了他的身体,身历数百战的旧伤宿疾损害着他的健康,虽仍心有热血,却已是把渐渐失去锐利的剑,早年过度的耗损,剑刃缺锈斑迹。昔日锋芒暴利的名将,现在也不过是个佝偻曲背跪伏在这里的老人,再夺目的光芒,也在时间之中渐渐褪去。
膝很痛,因为跪的时间太久,麻木中带着钝痛,左膝上那旧伤又在阵阵痛起来,那是当年在阜阳关一战,被戽摩人膂力惊人的大将远远一箭射中。他骑于马上,做为主帅,为不影响战局,他只是若无其事的挥剑斩断箭翎,并没有多做处理,隐忍着剧如裂骨的伤痛依然面不改色的督战,直到战后,再处理伤口,已经是血淤伤溃,几乎废了他一条腿,虽经名医诊治保住了腿,但这伤痛却是已经落下,时时反复发作折磨着他。
疲惫而历经沧桑的眼默默的抬起,看着眼前朱红绯色的殿门,他心黯然,即使身有功勋彪柄,也是只能卑微的曲膝于此,他不怨,身为人臣,这是本份,他也不曾居功自傲,一直谨小慎微,就怕引起高踞朝堂上的天子的忌讳,也严厉要求族中子弟克守臣礼,不得持功放任。可是,就算这样也躲不过祸,他沈氏一族,从开国来百年的战绩累叠,即使他不想,即使他不愿,也是渐渐门旺权高,能量非同一般,这就是祸因。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又怎能控制得了太阳的逐渐升起,亦同沈家的日渐强大。
天子不需要功高震主的臣子,亦不需要权可撼朝野的家族,更忌讳可以影响大半朝廷的只姓一氏的势力,在权利角逐中,拥大势者,也是野心家觊觎的对象,谁不想一朝得势,得来的是权势最大的交替?
树大招风,现在的罹祸,他早已隐隐有预感,只是苦了那从小颠沛劫难的翊儿,也对不起了为居国舍生忘死历战沙场的沈家子弟和他们身后坚强支持的家人,只为朝中争权夺利,这些为居国洒热血舍生死的沈家子弟,却要因此莫名丧命,这是何等不公。
军人,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为荣,怎能为了朝中佞臣的野心平白失去性命,想到这,他义愤填膺得双手颤抖起来。如可以赦免所有人,他愿将兵权尽数交出,带领一族妇孺老弱退居山野,再不过问朝政,权势于他,不过是一绶一印,从不曾在意过。
可是,放弃现在手中的权势,那谁来保护翊儿?要不是顾忌他沈家,翊儿在这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