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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外界如何揣測,但將軍府中卻安靜異常,仿佛與平日沒有任何區別——哪怕,出現了真假千金這等大事,可闔府上下依然井然有序,無半絲不合宜之處。
這一切,全因府上主母長樂郡主治家嚴謹。
長樂郡主出身皇家,高貴典雅、知書達理,最是重規矩。所以,即便將軍府的主人戰死,只留下一家婦孺,府上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便是後來,魏鈺將軍立功無數,名聲大噪,將軍府中也不急不躁,並無改變。
一切似乎都與五年前一般。
可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闔府的奴僕雖平日裡不敢嬉笑,但也不至於如臨大敵一般的惶恐,可此時,匆匆而過的僕婦奴婢卻面色嚴肅沉凝,眉目間似都染上了一層愁緒。
「將軍……容姑娘,您回去吧。」將軍府主母的院外,長樂郡主身邊的劉嬤嬤疾步走了出來,來到了院外人的身邊,頓了頓,終是道,「郡主說了,她與您之間並無親緣關係,此後,只有仇恨。您……快走吧。」
說話時,她看著面前人的目光複雜到了極致。
怨恨、痛惜……以及不舍。
劉嬤嬤乃是長樂郡主的奶嬤嬤,跟著郡主進了將軍府,後來,又看著容鈺出生,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看著她成長得如此優秀。
她一生未嫁人,在她的心裡,郡主便是她的孩子,而郡主的孩子,自然也是她疼愛的小孫女。
更何況,這個小孫女要以柔弱稚嫩的肩膀擔起整個將軍府的家業,讓人心疼又憐惜。
可誰能想到呢?
原來這一切,從最開始便錯了。
魏鈺……不,如今已經是容鈺了。
畢竟以她如今的身份,又是戴罪之身,根本沒有資格姓魏,也不配姓魏。在她回到將軍府,長樂郡主第一時間便開了祠堂,把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劃了出去。
這世上,再也沒有魏鈺了。
如今,將軍府的千金姓魏,單名一個瑄字。各回本位,魏瑄,才是郡主之女,才是將軍府未來的主人。
「多謝嬤嬤,我知道母……郡主不會見我。讓……民女與郡主道個別吧。」母親兩個字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喚了,如今,那屋裡的人於她來說,只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郡主殿下。
如今的容鈺褪去鎧甲,一身素色布衣,發間身上並無任何配飾。
劉嬤嬤嘴唇動了動,卻是沒說什麼,只道:「……姑娘自來聰慧,想必……就算回去,也能好好的。」
話雖如此,但劉嬤嬤心裡卻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從天之嬌女跌落谷底,成為一個農女,還是以那般不堪的理由,又怎會……好好的?
容鈺面色淡然,仿佛已經接受了如今的巨變。她撩起衣袍,便跪在了地上。
彎腰,便要磕頭。
無論如何,生恩不能割捨,可養恩卻也大過天,絕不能忘!
容鈺明白,那人不會在乎這些了。
可她卻不能忽視,這份養恩如山重。
只是頭還沒有磕下去,頭上便忽地傳來了一聲冷笑。一個身著宮裝、妝容精緻,滿身華貴的美艷婦人走到了她的身前,「不用在這裡做戲了,莫要再礙本宮的眼。」
「容鈺,站起來!」
她厲聲喝道,極是嚴厲。
容鈺身形微頓,最終,她也沒有磕下這頭,而是在那聲厲喝下緩緩站了起來,看向了面前的宮裝婦人。
她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容貌美麗,可威嚴甚重,滿身威勢,倒是讓人忽略了她的容貌,只注意到那滿身尊貴。
這便是曾享譽京城的長公主之女,長樂郡主孟沅。
她十八歲嫁予魏家前任家主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