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页)
四年前在國子監將他逼落水中,上月在青吳對他又撲又纏,那樁樁件件,他早便知曉的。
「夫君呀……」熱乎乎的氣息越纏越近,勾|引與邀請之色,昭然若揭。
裴和淵任她塗了自己滿下巴的口水,又聽姑娘家小聲提醒了句:「夫君,咱們該洞房了……」
終於有了羞羞答答的時刻,且那話語中,還暗含鼓勵。
烏髮鋪了滿枕,佳人眼銜媚意,罩衣帶子都被她蹭得冒了出來,頸下雪堆更是像要溶掉人的腦髓。
此刻即便是真神仙,怕也難以自持。
床帷之事,男子素有無師自通的本領,又興許是賜些旖旎春夢所教,從應和到主動,裴和淵出奇的嫻熟。
將人撩拔得快成一灘春水時,他驟然停了下來,極其溫柔地將關瑤幾綹貼面的髮絲別去耳後:「可難受?」
關瑤點點頭,又搖搖頭。
鼻息微促間,她水目漉漉,眼尾都被洇紅了些。
裴和淵眸中溫情脈脈,伏首埋於關瑤頸側,用氣音貼耳問了句:「想要我麼?」
關瑤檀口微張,兩隻手還拽著他的衣襟,一雙眸子還泛著淚意。聽了這問,只顧誠實地點了點頭。
腦子一片混沌間,耳旁卻聽得聲言簡意賅:「忍著。」
呼吸滯了滯,關瑤懵道:「夫君?」
耳旁的灼熱退開,裴和淵撐起身子來:「你不是要對我好麼?我今夜沒有圓房的心情,非要圓房,那你就自己來。」
「況這榻間之事要與心悅之人做,才至為爽暢。我對你毫無興趣,如何硬來得了?」
說這些時,裴和淵目中沒有半分情念。那言下之意便是:你能摁著我的脖子拜堂,有本事就再摁著我圓房。
自關瑤身上翻下來,裴和淵據於一側,蓋被安寢。方才動情的,仿佛只關瑤一個。
帳中曖昧未散,關瑤的腰背處似乎還留著掌心的餘溫,可她偏首去看自己的新郎倌,卻發現他早已闔上了眼。
被引逗的餘興逐漸消退,關瑤腦中數團亂麻在不停攪動。
她今兒也是大早就開始折騰,整日下來都沒得什麼休息。被裴和淵撩拔完又聽他說了那些話後,這會兒關瑤除了茫然外,更有濃濃的睏倦密密襲來,眼皮也開始有千斤重。
新婚之夜,不圓房怎麼成?
她或許該再去纏他,直接把他衣裳扒光,再去翻翻自己帶來的春冊,看看如何自力更生……
又或許……該先睡一覺,明兒醒後精神足了再想這些?
而且人都是她的了,圓房不圓房的,好似也沒那麼重要吧?
短時間內,關瑤很快推翻自己前一刻的想法。
昏昏沉沉間,關瑤意識愈加迷糊。將眼一閉後,她沒能抵住困意,進入了黑甜夢鄉。
好半晌後,裴和淵緩緩睜開了眼。
面向的窗外,恰有流螢帶著微光撲閃而過,帳內,身側人呼吸淺勻,睡得很是酣沉。
旁人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卻是洞房花燭夜,名落孫山日。
十幾年的苦讀,一朝皆空。
素日美譽盡數變作虛名與笑話,旁人的奚落與譏哂猶在耳畔。
為何落第,他心中已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且此事,亦在他意料之中。
人性隱蔽,這世間本就不泰明,從無公允可言。
這份道理早在十幾年前,他就知了。唯一的變數,倒是他身邊這個微微打鼾的。
和他預想的反應完全不同,既不曾哭哭啼啼,也沒有驚慌不知所措。
不知是心太大,抑或……壓根沒將他的話當回事?
---
安詳的洞房夜後,關瑤於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