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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谁谁知道!”
“嘿,你个鳖孙!”迟谡跳起来抓了件东西就朝对方掷去,嘴里还骂,“连个刺客都逮不住,还护卫,实足一草包饭桶!”
裘未已胳膊都没抬,人往侧边避一避让过去。器物撞在他身后墙上咣当一声响,落地细看,赫然是枚核桃。
就见迟谡登时傻眼闷声,裘未已则幸灾乐祸拍手笑:“完了完了,死罪啊!”
这回大约是戳着痛脚了,迟谡竟未还击,脸色都青了,简直如丧考妣。
沈嵁眺了眼地上核桃,观其形状纹路倒似真的文玩小物件儿,可方才那一声分明金属器响,竟是仿得惟妙惟肖。
只是好好的文玩核桃为何要用金属仿制?即便难得,扔便扔了,却又为何是死罪?
——思绪绕过几匝,沈嵁有所推断到底不言,掩饰得浑不在意,只相劝:“玩笑说说便罢,自己人怎还动起手了?”
迟谡回身,嘴都气歪了:“他这样还当我是主子吗?”
沈嵁就是笑:“一些关系纯是做给外人看,草民瞧大人方才说话确也不像是对下属的。”
“哼!”迟谡气鼓鼓又坐下来,“就这货,一天气我八百回,他跟我那天起,我每天折寿三年。”
“那你早死了!”
裘未已话接得快,戳得也狠,直接给迟谡气不轻,鼻孔都大了一圈,呼呼喷热气,硬是说不出话。
沈嵁目光在他二人面上不着痕迹地走了一遍,微微笑一下,好声道:“这是要吵开了?既如此,草民还是回避,改日再来!”
“等!”迟谡一把按住沈嵁的手,勾唇痞笑,“你的嫌疑没洗脱呢,走不得!”
沈嵁歪过头,故作惊诧:“哎呀,草民倒忘了这桩要紧事了!”
“歇好没?歇好了,再说说。”
“歇不起,直说,草民不是刺客。”
“口说无凭嘛!”
“大人也无实据。”
“得,还是原地打转。”
“确是个僵局。”
“如何打破?”
“草民无法。”
“我也没主意。”
“难道还打?”
迟谡瞥一眼裘未已:“他的本事,我怕打你不过。”
沈嵁也望一眼裘未已:“裘护卫的本事,只怕饶我不过。”
“还是僵。”
“僵!”
“怎么办?”
沈嵁又看窗外天色,淡淡笑:“要么审,要么,等!”
迟谡笑了:“审也是这里,等也是这里,你走不了了。”
“不走!”
“可我怕!”
“我在这里,阿提回去,说该说的,大人有何可怕?”
迟谡抬眼看了看柳提:“我信你,却不信他。”
“所以前提是我在这里啊,大人!”沈嵁伸出双手,笑也从容,“不拒不抗,任凭处置,沈家若有异动,先问我的罪。如此,他不敢说!我令他不说!”
于是柳提被驱赶着,不情不愿地从迟谡家的小院出来。因为他不回去,县令老爷同样会怕。他需要柳提靶子似的在街头现身,引诱那些可能的同伙去搭救少爷。同时他还得回府去跟所有人说,少爷又在迟大人处尽兴贪杯,需拖延半日再得返家。
他必然不能同老爷沈彦钧吐露半个字的实情,那样无论老爷是否为少爷的同谋,无论沈家是否全员参与进了刺杀朝廷命官的行动,为了洗脱沈嵁的嫌疑他们也一定会倾尽全力赶去迟谡家支援。如若这般,迟谡便无从判断他们真正的动机,也就无法确定真正的主谋了。
日落黄昏之时——这是迟谡承诺的时限。在此之前沈嵁将一直陪迟谡坐在那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