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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会再有遗漏隐瞒。
“你知我当街自刎,可又晓得我一死究竟求的什么?”他偏头望向门边的傅燕生,目光沉静,“空穴来风,言之凿凿,直如亲见,又是谁见的?谁传的?玉则被逼远走,那日唯有一人与她送行,傅兄可知是何人?”
傅燕生蹙眉,不知道,但猜得到。
“你去送她,为何?”
“因为玉则是被无辜迁怒的。”
“谁迁怒她?”
“阿提!”
这一回,傅燕生委实惊了。
“所以阿提究竟是——”
“傅兄以为我会杀他?”
“当然不会!”
“是啊,怎么忍心呢?”沈嵁复垂头,落寞叹息,“他做一切原只是为着我。傻阿提!”
凌鸢又在沈嵁身上感觉到了孤独,他人难以融入分担,孤独本身也是孤独的。
她为沈嵁斟茶,双手捧着放在他手里,又将他手包一包。茶是温的,她掌心也是温的。沈嵁的目光自垂落的发隙间穿过落在她眼中,深邃清澈,不言自明。
“媒婆上门滋事,一则解气,二则还无非想要点谢银,打发她并非难事。不过谣言说得难听,爹娘有所顾忌又不敢径直来与我对证,难免气闷。”
到底是说轻了!
真实的舆论甚嚣尘上,若只说沈嵁是断袖权且罢了,却将那日他与迟谡的会面绘声绘色地改成他被迟谡强行欺负了,故此才病怏怏回来又卧床两天。
繁华乡镇民风多开放,坊间对于男女之事上某些癖好倒是见怪不怪,当个趣儿听过笑一场,实在也不当成个污点。唯有失身一事,无论男女,反而都是受害者遭的冷眼与非议更多。沈嵁喜男喜女并不打紧,沈府大公子为县太爷染指开了后庭,可就是奇耻大辱羞于人前了。
一大早出门采买的下人们回来自有议论,难听的话早传到了沈彦钧夫妇耳中。本还想先摸一摸谣言的源头,看是哪个有仇有怨的胡乱编排中伤沈嵁,届时定不能轻饶了他。料不到过往殷勤来说媒的婆姨将这事拿捏成把柄,喊着骂着吵上门来,直怪沈府做人不地道,儿子分明做了相公,怎好意思求取良家女儿?实在丧尽天良。
这一通闹,在内院养病的沈嵁终究还是知道了。
见到花厅外病容惨淡眸光森寒的沈嵁,媒婆哪里还敢再嚷?直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遭他灭口的第一人。登时也是悔极,一边苦着脸赔礼,一边委委屈屈地还是想好歹顺点儿小钱。
沈嵁不理她,只各望了父母一眼,沉声道:“此事,儿子自去了结!”
说完便回了厢院。
一群下人没头苍蝇般怯生生随着沈嵁哄到东跟到西,没人敢吭声说话。直到见他拎了单刀出去,才相互碰撞奔走,又分一半紧跟而去,另一半赶紧找老爷夫人告诉。
其时,柳提堪堪从孙府回来,也是阴沉着脸一身煞气。这便是听到不好的闲话了。然而他的闲话是听墙根听来的,听的是孙珏屋内洒扫的小婢与孙府浣衣的老妈子嚼舌。也说沈嵁那桩谣言,话语间却满是不屑,庆幸自家小姐未得与他定亲,不然可是平白被坑了;又嫌沈嵁腿跛病多,还是个丫鬟生的庶子,竟还如此不知检点,哪个晓得他受胁迫还是真情愿?好歹也是少年成名的江湖高手,四海镖局总镖头都胜他不过,一个白面书生样的县官老爷还能制得住他么?
底下人的意思当然就是主子的意思,柳提听这些话可不觉得只是下人议论,他心里那必然就是孙珏想的说的,是她抱怨给别人听的不顺不甘。
本来是将前几日孙忞送沈彦钧回家时落下的折扇送还去,自然也并一些礼物以表感谢。顺便,夫人闵氏还是想留着孙珏这段缘,莫断得太彻底,或许有转圜。可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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