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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蘿月瞥過兩眼,軍人題材,戰爭、鮮血、冷冽、肅穆。就像是馮家沉澱近百年的血肉,被馮誠一筆一划,濃墨重彩地勾勒在畫布上。
參展那天,石蘿月狠下心買了一條高定黑色禮服,同他一起出席。
馮誠握著她的腰,很少鬆開。
等輪到他講話之時,石蘿月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所變化。馮誠這樣的年輕人在這個場合是不多見的,而且題材也非後現代主義類型,走得寫實路線,而且全然沒有諂媚,只有敬重,感情過於濃烈,以至於大家都曾懷疑繪者是位退役的軍人。
馮誠一身整潔的西裝,站在台上,鞠躬。他先對前輩表示了尊敬與仰慕,然後把話題牽到自己的畫作上。
「我的祖輩,父輩多是軍人、警員,我曾親近過的親人,大多不在。大哥近年於一次海上任務壯烈犧牲,我的父親也因為負傷不得不退役。這是令我敬重的,最可愛的人。」他的聲音全然是成熟穩重,石蘿月恍惚間,卻看到了他的年少。看到了馮建國與馮忠他們,挺直的脊背。
「我想以文化藝術的方式將這種精神永存,這就是我的創作動機。」馮誠講完之後,深深鞠了一躬,現場爆發出掌聲,他走下來,坐在石蘿月身邊,她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掌,緩和了他的心情。
石蘿月眼眶濕潤,輕輕貼了一下他的肩頭。
馮誠獲獎之後,畫作也由收藏家重金買走,兩個人難得的有了空閒時間,一起在家裡吃了頓熱乎的家常菜。
石蘿月親自下廚,用了新鮮的魚蝦給他做了海鮮蓋飯,還放了蛤蜊湯,馮誠吃的碗底乾淨,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頭窩在她的腿上,合上眼睛。
石蘿月本以為他只是躺了一會,沒想到低頭時,他竟然已經睡著了。
馮誠的眼底有淡淡的烏青,連續的勞累已經讓他陷入疲憊,沾到「枕頭」便睡了。石蘿月笑著撫著他的臉,慢慢抬起他的後腦,放上靠枕,從屋子裡找出毯子,輕輕給他蓋上。
第四十章 終章
馮誠監督的電影上映的時候, 石蘿月的月薪翻了一番, 自己在電影院看了四五次還不解悶, 還要帶著姐妹們一起去觀影。
這是個有些解密成分的奇幻動作電影,成年人看可以,十幾歲的也能看, 動作戲流暢的不像話,都是工作室的一幀一幀畫出來的, 石蘿月記得那期間, 馮誠洗完澡地上的頭髮要比她多。
馮誠砸了不少錢在宣傳上, 平時的吃穿用度水平有明顯的下降,石蘿月就把大部分的工資用於給他買東西, 撐到上映夫妻倆的錢包都癟得沒法看。
第一天本地拿下了五千萬的票房,上映期間沒有多少能打的影片,馮誠的電影排到了票房第二,再加上日本引進, 雖然沒有多大水花,但是回本應該沒問題。
石蘿月一打開手機,就能看到各位博主的宣傳視頻,狂吹不止, 拍片來說也有增加, 在辦公室都忍不住笑。
梁青青如約而至,手裡拿著一杯摩卡, 問她:「什麼喜事,這麼開心?」
「沒, 你看電影了嗎?」
「又是那部,我們全家都去看了,我兒子倒是挺喜歡的。」
梁青青已經結婚了,而且有個五歲的兒子,但也不耽擱她扭著水蛇腰在律師事務所撩騷。石蘿月托著腮幫道:「不然我們再去看一次?」
「姑奶奶,我們昨天看的,今天再去?」她敲敲石蘿月的桌子,「你不是看過了麼?我看的最後的出品人的標誌有些眼熟啊,就咱們樓上那個動畫工作室的商標,這些天大樓電梯裡都是動畫電影宣傳。」
「對啊,本來也是。」
「話說回來…」梁青青盯著她的眼睛,「我好像看到過你下班往樓上走,你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