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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馮誠這樣講的時候,馮忠差點動手,沒讓他上桌吃飯,即使是這樣,馮誠也沒有妥協。他馮忠的兒子是硬骨頭,正常。只是這硬骨頭也得用之有道。
「去軍校不是非要當兵,鍛鍊人的。」馮忠勸他,語氣比當年柔和了很多,「你是馮家的兒子。」
馮誠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他腦子裡又湧出許多回憶,多的是他不想想起的事。
「爸。」他沒說別的,只是低頭叫著他。像是懇求。
馮忠只有這一個孩子,他也疼。但每個家長似乎都覺得自己的決定對於孩子來說是最好的,他沒幹過別的事,只熟悉這幾個圈子,如果馮誠跳出去,他反倒覺得不安。
「爸爸想想。」馮忠妥協了,他揉揉馮誠的肩膀,「好好的,給小月也做個好榜樣。」
一說到石蘿月,他就想起來石蘿月在飯桌上對馮誠的誇獎。什麼都會,很厲害之類的,他之前,對這個兒子幾乎沒用過這樣的詞。
「嗯。」算是回應。
馮誠上樓,關上房門,仰躺在床上。他這十八年的人生,大多數時間都在證明自己的優秀,學習、體能鍛鍊、樂器、繪畫,什麼都沒落下,卻從沒在馮忠那裡得到過讚賞。而且似乎他只有軍校這一條正路可以走,或者從政,其他都是歪門邪道。
馮誠睜開眼,卻看到石蘿月站在他床邊,皺著小眉頭,擔憂地看著他。
「小叔,你還好嗎?」
馮誠起身,伸手,把她摟了過來。
第十六章
馮誠上樓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石蘿月出於關心,悄悄溜進了他的房間,看見他緊蹙眉頭,疑心他是被打了,這才忍不住問的。
馮誠直起身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羨慕過石蘿月。她自己的人生,都是自由。但這種想法太不是人了。他一想起他動過這種念頭,就覺得可恥。
石蘿月疑惑地看著他,馮誠沒多做解釋,只是把她送回房間,自己窩在屋子裡沉思。
時隔兩年,他忽然覺得自己該沉下心來想想要做什麼了。除了保護石蘿月過好高中三年以外。
選擇困難症的馮誠想了足足有兩個月,一直想到了元旦假期。在這兩個月內進行的一次考試,馮誠已經能在一班中下等徘徊,物理依舊三十分,物理老師本就頭禿,經他一氣,頭髮掉得七七八八,更顯歲數大了。而且他跟故意的一樣,化。學。八。九十分徘徊,兩個成績一對比,活活氣死人。
而石蘿月仍舊沒打過陳晉恆,儘管她已經費了吃奶的力氣,把物理提到了89,陳晉恆更絕,一班平均分68的物理,他考了100分整。
石蘿月決心不再跟他比試了,反正下半年就要分班,打不過就打不過。
元旦假期三天,馮忠有事要去北市,尋思帶著兩個孩子去玩玩,路途不近,馮誠本不上心,但一看石蘿月期待的樣子,就又跟隨去了。
她想去t大轉轉。
因為馮忠有關係,提一聲就把兩個孩子放了進去,雖說是放假,但是t大的學生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考試,從圖書館外面也能望見裡面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竹林里冷得凍腳,卻還有不少學生在裡面走動背書,學習氛圍濃厚。
石蘿月坐在湖邊上,水面已經有了一層薄冰,將凍未凍。北市的天常年陰沉,今天也是灰濛濛的,石蘿月看著湖水發愣,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
馮誠站在她旁邊,問道:「想來這裡麼?」
「嗯,不過好難呀。」她查過,涼城已經兩年沒出過t大的學生了,給h省文科生的名額也很少,她又不是天才。
「努力吧。」馮誠拍拍她的肩頭。
「小叔想去哪裡呀?」石蘿月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等他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