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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興奮地說:「花園子裡頭野菜肯定不少,趕明兒姑娘帶上我挖野菜去!」
兩人相視一笑,低聲說著悄悄話,彼此靠得更近了些。
蔡伯玉也睡不著覺。
「那地方挨著水邊,潮濕逼仄,根本不能住人,祖母竟然會答應?準是又有人說閒話!她身子弱,要是生病了該如何是好。」
蔡伯玉趿著鞋就要走,「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翠苒使勁拽住他,「小祖宗,二門早落鎖了!她身子比我都康健,過去一年她屋裡飄出過藥味沒有?後罩房怎麼了,我剛進府住的也是後罩房,她怎麼就住不了?」
「她是姑娘,你是丫鬟,能一樣?」蔡伯玉真是氣急了。
翠苒自知失言,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是辯無可辯,半晌才說:「花園子東南角門有一條夾道,直接連到外院花廳,看門的石婆子每逢上夜必定賭牌吃酒……你還怕沒有見面的日子?」
蔡伯玉明白了。
忽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嘩啦啦一陣急雨,鋪天蓋地傾瀉而下,狂風橫卷著柳枝兒,天似乎都要崩塌下來了。
這場大雨,直下了三天才消停。
顧春和踏出房門聽見的第一樁大事就是,攝政王家被水淹了!
第8章
「他家是老街區的老宅子,地勢低洼,積水嘩嘩全衝著他家去,院牆都倒了。我差人過去看,哎呦,院子裡滿是泥,都沒法下腳。」
田氏繪聲繪色說著,臉上沒有半點焦急擔心的模樣,老夫人看著她,突然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句她就說:「我想來想去,還不如來國公府住,等他新宅子蓋好了再說。」
老夫人乾巴巴笑了幾聲,「不好吧,國公府地小院窄,恐怕慢待了人家。」
「自己家親戚,不講究那些虛禮。」田氏手一揮,滿不在乎道,「我和蘭媽媽說了——哦,就是我弟弟的乳母,現今管著他府里的事。她也說好,就是怕太打擾咱家。我說不礙事,國公府屋舍極寬敞,您說是吧?」
老夫人忍不住暗罵一句,剛想說「奶嬤嬤恐怕做不了攝政王的主」,話還沒出口,便聽門外蔡攸笑聲朗朗,「母親,恭喜母親,賀喜母親。」
都快被你媳婦氣死了,還喜什麼喜!老夫人在心底暗暗翻個白眼,按套路回道:「喜從何來啊?」
蔡攸滿面紅光,「您娘家侄子韓斌調任中書舍人,不日即可到京。」
滿頭陰霾頓時煙消雲散,老夫人連叫了三聲好。
韓家也曾是赫赫有名的望族,先祖以科舉入仕,一父三子先後官拜宰相,門生故舊遍布朝野,可謂名盛一時。可惜後人不爭氣,捲入黨爭,被先帝從上到下收拾了一頓,自此一蹶不振,徹底被擠出了權貴圈子。
好容易出了個承載了全族人希望的狀元韓斌,奈何他和老相國政見相左,多年來一直外放,死活邁不過五品官的門檻。
這下好了,不但調回京城,還進了中書省,那可是權力中樞!
老夫人感慨道:「三十年了,韓家終於迎來重振的希望了,皇恩浩蕩,官家聖明啊!」
蔡攸笑道:「官家聖明,咱們也要多謝攝政王,是他舉薦了表兄。」
老夫人一愣,謝景明什麼時候跟韓家有了交情?
田氏一拍巴掌,笑得見牙不見眼,「得嘞,老夫人,媳婦兒這就叫人收拾院子去啦。」
蔡雅菲高高興興跟過去幫忙,呂氏小聲給女兒說著什麼,蔡靜蓁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顧春和看見,蔡嫻芷的臉上仍是得體的微笑,可手在袖子下面慢慢攥緊了。
她為什麼如此懼怕謝景明,僅僅是因為屠城的傳聞麼?
雨後的陽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