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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桐皺了下眉,忙追問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ldo;沒有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有事了才會來找我?沈樂光把你護的這麼好,有問題的機會也不多了嘛。&rdo;
海桐舒展了眉頭,被老闆的這番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岔開話題,跟老闆點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過了秋分,杭州的白天就短了,又加上今天的天氣陰沉,六點的時候天就暗下來了。海桐滴滴打的車,過去的路上看著這座城市的變化,心思一轉,又覺得自己過於傷春悲秋了。
老闆站在門口等他。紅燈籠愈發顯出衰敗之色,襯的人也陰森寥落起來。
海桐上前跟他擁抱了一下,頓時驚覺對方瘦了許多。腰身只一握,背上的骨頭凸出來像是尖刀,輕易能捅到對方的心窩子去。
&ldo;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生病了嗎?&rdo;海桐的聲音有些急切,老闆比他大了八歲,今年也是步入四十的人了。這原本也不算老,可一想起對方平時過的浪蕩日子,海桐就怕得不得了,生怕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ldo;人老了當然會清瘦一些。&rdo;老闆臉上沒什麼大礙,仍是笑著,只是進了店裡才發現他不止是身體瘦下去了,整張臉都凹陷下去,活像個餓死鬼。
&ldo;你到底怎麼了?&rdo;海桐快步拉著他進了包間,心裡一顫,覺得自己手上握著的是根風箏線,風一吹就能斷了。&ldo;我明白了,沈樂光他們瞞著我的是不是你?!&rdo;
他雖然用的反問句,眼睛裡卻滿是篤定,看著老闆的時候還有些悲傷。
&ldo;不要難過。&rdo;老闆伸手撫著海桐的臉,笑容模糊,&ldo;為我這樣的人不值得的。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旁人都怪不上。&rdo;
海桐原本不想哭的,可聽了他的話,眼尾仍舊濕了半塊。&ldo;說什麼呢,你這樣的人怎麼不值得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rdo;
&ldo;你怎麼哭了呢?&rdo;老闆抿出一個溫柔的笑,神情卻是恍惚,像是真的沒有想過會有個人願意為他哭似的。
&ldo;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吃飯吧。&rdo;也不等海桐回話,他就抽了自己的手往門外走去。背影瘦削,模糊的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月亮,風一吹就散了。
海桐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指fèng中有淚水溢出來。他沒有辦法說清楚當初是怎麼對他&ldo;一見鍾情&rdo;的。但這種喜歡不是情人間的隱秘感受,而是一種無關□□的靈魂上的契合。如今這個人看上去快死了,他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沒一會兒菜就好了,但不是老闆自己端來的。身後的幾個服務生垂著眉眼,精緻的像個木頭人。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海桐想,興許是他端不動了。
事實上沒有猜錯,老闆的身體確實很差了,因為他已經連做飯都沒有力氣了。
海桐咽下口裡的菜,低垂著眼不知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ldo;既然不想讓我知道,為什麼要答應我過來?&rdo;
老闆吃了一小口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吞了下去。只是他面上仍是笑,絲毫沒有被海桐略帶責備的話給影響了心情。
&ldo;不想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沒有拒絕你,是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rdo;他放下筷子,看著對面海桐瞪大了的眼睛慢慢說道:&ldo;以前不想告訴你,是覺得你太小。可現在才發現,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是我已經老了。&rdo;
老闆的聲音其實是那種偏尖銳的,年輕的時候顯得咄咄逼人,但和他的氣質相近。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