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页)
&ldo;把鞋子穿上,你這麼走,一會兒碰上海水肯定得疼死。&rdo;
許是因為腳掌上的肉是新長的,所以格外稚嫩。沒猜錯的話,疼痛也應該比正常的成年人更為敏感。
男人看著他遞過來的鞋子,猶豫再三後才抬腳去穿。動作生硬,踩著穿鞋的地方開始犯難。
顧黎越看越覺得奇怪,難道感染被痊癒後,身體裡的所有組織都會重組?居然連最簡單的穿鞋都不會。
他試著問道:&ldo;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rdo;
男人看著他,不似剛才的茫然,像是略微帶著點兒惱怒。深藍色的眼睛緊盯著他說話的嘴唇,學著發聲的模樣說道:&ldo;記,得?&rdo;
明明是句肯定地回答,可一字一頓地卻像是在反問。看來感染退卻後,確實會有記憶重組的後遺症,連交流都變得困難。
顧黎蹲下身,捏起男人的腳踝幫著穿鞋。
什麼都不記得,就算回去了也只能暫時帶回族裡,恐怕也很難問出此次出航的人魚線索是從哪裡來的。
穿上皮質短靴,繫緊鞋帶,顧黎幫忙穿戴完就打算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備用的救生船隻。
男人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愣怔地看了許久,而後又好奇地抬起來甩了甩。像個孩子第一次得到新玩具,踢踏了幾次後顯得有點兒興奮。
穿上鞋子後不會這麼輕易被劃傷,走了幾步便開始嘗試著脫離扶著礁石的雙手。只是姿態搖晃,走一步就得停一停保持平衡。
顧黎翻動著殘缺的甲板,不少甲板裂縫的地方還留有人魚利爪划過的痕跡。鋒利程度,跟他使用巫術時的戒指不相上下。
幸運的是,逃生用的船隻並沒有損毀,翻轉著在幾米外的海面上漂浮。他下海遊了一段把船隻帶上礁石,只可惜上面沒有鑲嵌螢晶石,要划船回去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畢竟航海用的懷表也壞了。
海面上沒有漂浮著的食物,為以防萬一,他得抓點兒能吃的魚帶上。
他看了眼走路姿態越來越有模有樣的男人,想叫人又發現沒有名字的叫法很沒禮貌,於是道:&ldo;想不起來名字,至少也得暫且有個稱呼,我該稱呼你什麼好?&rdo;
男人停下腳步,皺眉道:&ldo;名,字?&rdo;
顧黎嘆氣,找了條繩索把船固定在一處礁石旁,挑了根頭部還算尖銳的木棍站在海水只到腳踝的地方準備捕魚。
男人現在的思維可能跟剛出生的孩子差不多,指望能有正常的交流根本不可能。還是先想辦法把人帶回去的好,也許長老們會有辦法。
腳邊的游魚不少,只是模樣生的奇怪。脊背上有一條淡藍色的螢光線條,在受到刺激時會不受控制地從頭到尾亮一遍。
他沒有見過這種品類的,會發光的魚大多都只會出現在深海,接近海面的確實沒怎麼遇到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變異後的魚種。
連著用木棍刺了幾次都沒能碰到魚,這些魚在水中靈活的很,有時候棍子還沒刺下去就像是感知到了危險集體散開。
試了十幾次之後他決定放棄,這種原始的捕魚方法對他而言就是在浪費時間。
丟了木棍站直身體,回頭時忽然看到男人縱身跳進了海里。他驚慌失措地叫了幾聲,剛要追過去就看到男人忽然從海里冒出了頭,抬手向他扔來一條大約三斤重的海魚,比他剛才試圖捕撈得大多了,模樣看起來也肥美許多。
三兩下功夫,礁石上就被甩上了五六條,且表皮上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一個連走路都要現學的人,怎麼捕魚游泳的本事這麼好?
男人翻身下海又快速上來,看看數量差不多了才從海里游上岸。在水裡靈活自如甚至可以稱得上一